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凭借着记忆,摸索到自己的裙子,找准方向,胡乱地套进去,又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到地上的包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然后推开了阳台的门。
夏夜的凉风吹散了她身上挥之不去的黏腻,咔哒一声,打火机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来,又很快熄灭。
香烟的红色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她倚靠在雕花的汉白玉栏杆上,从高处俯瞰着这个城市。
凌晨四点的s市,还处于一种将醒未醒的朦胧当中,天空尚未亮起来,四下寂静,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变得热闹的错觉。
香烟的味道由口腔进入呼吸道,再从肺泡蔓延过四肢百骸,褪去□□后的大脑在夜风和尼古丁的加持下逐渐变得清醒,她不慌不忙地抽完了手里的烟,将烟头摁灭在摆在阳台小桌上的烟灰缸里,才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她回去的时候,男人睡得正香,仍旧保持着侧躺着的姿势,一根修长有力的手臂伸展开来,那是沈芜曾经躺过两个小时的地方。
说是男人,其实并不恰当。
醉的昏昏沉沉的时候,沈芜只记得今晚睡的男人,有一个很好的身材,个子高,八块腹肌,人鱼线摸上去流畅地像刀刻出来的一样,现下清醒了,她才突然发现,自己今晚上睡的这个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孩,面孔棱角分明,英俊帅气,但紧抿着的嘴角,仍旧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怪不得一开始的时候青涩的跟第一次似的。
也不知道满没满二十,希望他年过十八了,不然真是罪过。
沈芜没良心的想着,将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捡起来,也不套上,随意地就扔进了包里。
躺在床上的大男孩,虽然长了张年纪不大的脸,但身材着实可观,每一块肌肉都分布的恰到好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多余的脂肪,深入感受过的沈芜,自然知道这具躯体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曾经将她禁锢在床上,反抗不得,走到男孩身边的时候,她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换来了对方的一道浅浅的呻丨吟。
沈芜没收回手,只是停住了,看着他的脸,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低头在他唇上用力的亲了一口,满意地占了一把少年果冻唇的便宜,才收回手,伸进包里,翻找起了红包。
她的包里常年备着几个红包,从二十到两千都有,掂量了一下厚度,掏出了个最厚的,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把刚刚摸到的棒棒糖,放了一根在红包上面,她自己也剥开一根塞进了嘴里,含着就往外走。
她在门口找到了自己的高跟鞋,也不穿上,提着就开了门,好在酒店的走廊都铺了地毯,赤脚走在上面跟踩着棉花似的。
路过酒店摄像头的时候,她做了鬼脸,伸手比了个心。
至于半夜从酒店出来被媒体拍到之后会有什么说法,她不太在乎。
这年头,沈芜睡了谁不是新闻,谁被沈芜睡了才是新闻。
她看过媒体给她罗列的情人表,一溜烟的名字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睡过那么多人,不过她唯一知道的是,有几个她真睡过的人没在上面就是了。
按下负一层的电梯键,沈芜靠在电梯壁上,单手按开了手里的手机。
在光线明亮的地方,人脸识别自动解锁了屏幕,弹出了微信的界面。
秦时头像右上角的地方,红色的小圈格外亮眼。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你别任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