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后的动作快了很多,虽然我固执地想更多的看看外面的街道,但依然被很快拉进一个整体以白色和灰色为主基调,看起来有点死气沉沉的建筑物。
里面的人虽然同样形形色色,但却没有街道上的人好看,给我的感觉也不太一样。
我一下失去了刚才的兴趣,低下头,不再四处瞧。
出来之前,我的那件穿了小半个月的罩衣已经被脱了下去,我的两个舅舅一开始为了防止我做出什么奇怪举动,而一左一右紧紧拉着我的手。
后来看我一路一直乖乖的不吵不闹,不折腾,进了城之后,我的大舅舅就不再使劲拉着我,只剩下我的小舅舅还带着我走。
进了那个被他们叫做医院的地方之后,我和赛德舅舅一起留在大厅,里克舅舅一个人去找什么人讲话,过了很久,他才出来,叫上我们,一起去了那栋建筑后面的另一栋矮一些的小楼。
“西比尔,你一会儿不管见到什么人都不要紧张,表现得和在家一样就可以。”二舅舅赛德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很紧张。
他翻来覆去的跟我说一会儿会有人向我问一些问题,我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反正,反正就是不要紧张,千万不要弄出什么事情。
我沉默地点点头,低下头,开始玩弄起我挂在胸前的长串彩色项链,这些东西在我离开特里劳妮家时被一并打包带了过来,赛德舅舅曾经好奇地翻看过我的什么风格都有的首饰,然后轻蔑地给了它们一个‘真是乱七八糟’的评价。
自从我离开特里劳妮家,我还没弄出过什么事,也许就像那些巫师说的,我已经变成了哑炮,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我觉得没有魔力的世界,安静多了。
里克舅舅把我带到一个有绿色木门的房间前面,然后自己先敲门进去,跟屋子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退出来,对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赛德舅舅犹豫了好几秒,才松开拉着我的手。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进屋子。
房门在我身后慢慢关上,我打定主意,尽量少说话,我的祖母曾经告诉过我,麻瓜是一种很傻的生物,他们根本不相信巫师的存在,所以如果我去了麻瓜界,那么最好不要提我在巫师界的所有事!
我不想被人送到里克舅舅口中的那个叫做‘疗养所’的地方,听说那件白色束衣就是从那个地方拿来的,我不想被人整天绑在那种衣服里。
“嗨,你好,你叫什么?”当我低着头在屋子里站定,一个女人声音带着点温和的在我头顶响起。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自己还是应该回答,只有傻瓜才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我不是。
“西比尔,我是西比尔特里劳妮。”我抬起头,迎上一双很温和的蓝眼睛,一个一头褐色短发的年轻女人穿着很干净的白外套,斜坐在桌子后面正在冲我微笑。
我看着她站起身,冲我走过来,我从我两个舅舅的态度里察觉这个女人也许会对我未来的生活产生影响,这让我觉得有点紧张,两只手有点不自觉地开始抓紧胸前的彩色长项链。
那条项链是我舅祖父送给我的,是用很多彩色的珠子串成的,那些珠子五颜六色,就是有点显旧,看起来很像磨花了的玻璃制品,而且长到我必须一圈一圈的绕很多圈,才能戴着不拖到地上。
“你的这条项链很漂亮,是家人送的?”那个女人似乎想要和我聊天一样的问,她让我坐在一个长沙发的一端,而她挨着我坐下。
以前从来没有人和我聊过天,就算到了我的外祖母家,也没人想过要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