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褶子很淡,眼睛虽然在笑,但没什么温度,流于表面,她把自己藏的很好,让你看不出她其实一直都在防着你。
她有小姑娘身上特有的软糯和胆怯,却被磨难磨去了一身的娇气和矫情。
她身上长备着一把刀,她问自己要了针线和布,不只是为了做贴身衣物,也给她所有的衣服上都缝制了一个暗袋,里面放着一把折叠刀。
她身上还没口袋的时候,她把刀藏在了枕头下,夜夜枕着才能睡的安稳。
她发烧晕过去的时候,他抱她上床,即便她已没了知觉,可她仍然清醒了一瞬,手伸进枕头下,握紧了刀才彻底晕了过去。
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她这些小伎俩就像小猫咪对着他炸着毛喵喵叫一样,在他没看到的时候冷不丁露一下小尖牙,他转过脸来她顺起全身的毛,假装一个哈欠藏起了小尖牙,轻手轻脚的从他身边经过。
这是她的自我保护。
秦悍收回视线,拿了药膏,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她放刀的暗袋处,“谢谢。”
颜曦继续坐下吃饭,“你这一圈怎么弄的啊。”
秦悍放了药膏,不在意的说:“可能上山砍竹子的时候割破的。”
颜曦咬着筷子,“你今天下午去砍竹子了?”
“嗯。”
“那竹子呢?”
“......”
颜曦忽然向前倾了身子,秦悍看着眼前变大的一张脸,默默地挖了一口饭,凳子往后踢了踢,凳子和水泥地面发出很大的摩擦声。
“你躲什么?”
秦悍像是在看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孩,有些无奈,“凑这么近,我怎么吃饭。”
颜曦坐了回去,“你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都往下淌水了。”她伸出手阻止了秦悍,继续说,“下雨天,你上山砍竹子,完了,回来还空手。”
秦悍握着筷子没有挖饭。
“胸口还磨了一圈血。”
“一回来还叮叮当当马不停蹄的修门。”
颜曦放下筷子,抬手拿下秦悍眼前的碗,“你有什么瞒着我,不想我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