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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颜曦一直以为是秦悍不挑嘴,其实仔细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他的细心呢?

    她初来乍到,被人围追堵截,如惊弓之鸟,心里的惶恐和局促是放大了一百倍的,企图用勤快的劳动来弥补他的这一份好意。

    他不拒绝,冷淡的接受,神色平淡的吃着她做的饭菜,默许着她的勤劳,尽量对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表现的平常一些,让那些不方便更少一些,让她能够稍微心安理得一些,不再杯弓蛇影。

    除了第一天他还没能习惯的让她看到了自己睡在竹床上而有些愧疚外,剩余的每一天,她一起来,他早已出门,竹床收起放下的悄无声息。

    让颜曦一天天的放下戒备。

    这个大男人啊,心细的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颜曦吃完了三个蛋,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开始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和准备晚饭。

    上辈子她早上在村民口里得知了义诊的消息,趁他们不注意,拔腿狂奔,对可能的希望和被追到的恐惧盖过了对时间的计算,她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只记得快到跑到村子时的激动和被追到的绝望以及后续的拳打脚踢,究竟跑了多久,她真的有些记不清了。

    但她能一口气跑那么久,中途甚至都没有停下来歇过一次,那么想必,时间也不会太长吧。

    今晚该多做一些米饭,可以做些饭团子当作干粮明日带着,在那个村附近的山里窝一宿,等义诊的医生到来,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义诊不会只做一天,可颜曦等不了那么久了,她一天都不想等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把棉絮从被单里翻出来,晒在院子的竹竿子上,她拿着竹枝桠,捂着鼻子拍打着,灰尘在阳光里跳跃着,发出沉闷的邦邦声。

    浸了被单,她脱了鞋光着脚走进盆里踩着,白色的泡沫从脚趾里面挤出来,铺满了整个盆,她看着阳光从西方洒落,浇了水的菜叶们郁郁葱葱,一个个大南瓜挂在缠枝节绕的藤叶里。

    这一片院子是独立的,连着高高的山。颜曦看着山角下那突然的断裂,像是人为劈成的,可这一大片山,没有挖土机和运货车,得里里外外走几趟才能辟出这一片院子?

    正想着,突然听到了大厅里传来的敲门声,声音不大,不像秦悍平时敲门时的习惯。

    颜曦的心一紧。

    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