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悍低头看她:“以后你就不会缠到——”
颜曦却在他推竹筐时看到了他的手,拿起他放在竹筐上的右手,眉头紧蹙,“这就是你说的不碍事?”
手背上红肿一片,几颗青色的水泡鼓的涨涨的,光看着颜曦就觉得痛,他却毫不在意。
“是刚刚竹子掉进火堆里引起的?”
秦悍直勾勾的看着她,“......嗯。”
“你在这里等着。”颜曦放下手,径直的走向了后院。
后院连着一片大山,虽然被劈平了露出了内里的石头和土,可秦悍修的那条小路可以爬上山。
天黑的暗沉沉的,颜曦没敢走远,借着院子里的灯的微弱照明,走到林子里,在一片杂草中努力辨别着。
忽然,她眼睛一亮,嘴角上扬,找到了。
山里危险多,同样的,宝藏也多,蕴藏着各种中草药,像这种清凉去疤治疗烫伤的草药,是山里最常见的。农村人讳疾忌医,一般有些小病小痛的,都是自己上山采点药就解决了。
颜曦摘了些叶子,从山上跑下来,用水冲干净,擦干,进厨房拿了个碗,搁了进去。左右张望着,拿起了两个秦悍自制的竹勺子开始捣药。
秦悍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颜曦为了他忙东忙西,手当然痛,火辣辣的,红肿的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水泡也越鼓越足,皮变的薄薄的,里面的浓水像是随时会冲破束缚流出来。
他的心软乎乎的,像是被浸泡在了温水里,有些窒息,又被包裹的很舒适。他的嘴角紧紧的拉成了一条直线。目光透过柔和的灯光落到姑娘身上,乌黑茂密的头发直直的被分成两拨垂在胸前,低头捣药时,脖颈弯曲成优美的弧线,温柔而美丽。
叶子被捣烂,滴出了深绿色的汁水。颜曦放下了勺子,拿着碗走到秦悍面前,抬头,伸手,“拿着。”
秦悍接过。
“继续站在这里等我。”
秦悍垂眸看着她,点点头。
颜曦走到卧室里拿出秦悍给她的针线包,抽出了一根针,扯出了两块干净的布。
她走到厨房,见秦悍仍拿着碗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怎么,竟看出几分可怜的味道,“过来吧。”
手背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比刚刚严重了些,嫩肉翻了出来,泛着可怖的红血丝。
颜曦把针放在火上烤了烤,“以前经常被烫到吗?”
秦悍捧着碗,看着颜曦的侧脸,火光在她脸上投下了绚丽的光影,一张一合的嘴唇似乎有魔力一直吸引着他。
“没有。”
事实上,这是第一次,他心思杂乱出了错,所幸的是他后退的速度快,手也及时的护住了脸,火星呈放射状喷来的时候被分散了相当一部分火力,才不至于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有点疼,忍着点。”
颜曦把消好毒的针一个一个戳破水泡,脓水流出,她拿干净的布擦净,拿起勺子舀了些草药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
放在她膝盖上的手纹丝不动。
“不痛吗?”颜曦抬头问。
秦悍棕色的眸子此时被夜色晕染了一片黑,连吹在身上的冷风他都觉得烫烫的。
痛?他没有一点知觉。他本就耐疼,但她动作轻柔,眼神专注,捧着他的手就像捧了块珍宝,这点痛就更微不足道了。
他动了动五指,嘴唇动了动,声音在夜风中飘散:“......痛。”
颜曦轻轻的吹了吹伤口,又舀了些汁水覆盖上去,直至把草药全都盖上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