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才扯出长布条,一圈一圈的开始围。
她的手他一向来就知道很小,可真正这样被摆在一起直观的看着,他还是觉得以前的自己高估了她,她捧着他的手心,手指只穿过了他的手心中央,可她露在外面就只剩下一点点手掌了。
他估摸着,他能一只手就把她一双手都包裹住。
她手上的伤疤已经好了,痂也掉了,一双手细嫩娇白,几天没有剪指甲了,他的手心被她的长指甲掐到,丝丝痒痒,连着他的心也有些蠢蠢欲动。
颜曦包完了最后一圈,把布头塞了进去。
“好了。”
手心里滑腻的触感消失,她放开了他的手,把针插进了脏了的布里,扔进了洗手池里,起身去洗了手,拿起塞子塞住了下水口,浸了布,“还痛吗?”
秦悍怅然若失,手心似乎还遗留着刚刚圆润的指甲掐着的微小痛感,他翻过被包的像是熊掌的手,找到了细微的划痕,“......痛。”
颜曦眉心拧成了一个山峰,随后又展平,“正常,明天还要换药的,还要再痛一痛。”
说起明天,她脸色变了变,“对了,你刚刚说我像你妈妈,你妈妈......”
“她死了。”
颜曦搓着手的动作猛的停住,心停了一瞬,有些歉意的转身,“对不.....”
秦悍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她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那你爸爸呢,颜曦想问,可说出口的冲动被理智压了回来。
他一个人生活,母亲去世十多年了,父亲......大抵也......不重要了吧。
对一个人最大的仁慈不是苦口婆心的去安慰,而是安静的陪在一旁,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怪不得他昨天一去一整天,凌晨又醉醺醺的回来,回来后又像个讨糖的小孩子那样,外表再强大,内心再无坚不摧,还是会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留给至亲。
以往的十多年,他是不是也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回到家,面对一室清冷,孤寂面对呢?
颜曦的心酸软一片,头一次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
“明天,”秦悍突然开口,“你会帮我涂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