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高雅的厢房里,许嘉玄却是一脸不耐烦,方景铄正笑着低头去抿身边美人送过来的酒,再一抬头见好友的冷脸,嘿地就笑了:“瞧你,一点也不知情趣,你还真练什么童子功不成,天天清心寡欲的。芸娘也不沾你那头,可破不了你的功力!”
许嘉玄没应声,自己抓起酒杯饮尽。
那个叫芸娘的清倌就嗔了方景铄一眼:“奴家给两位爷再添些酒来。”非常识趣地站起来找借口离开。
美人走了,方景铄正想问他被皇帝责骂的经过,就见一个小厮跑得气喘吁吁找过来。
“哎哟我的世子爷,都说您进城了,果然在这儿找着您。您快跟小的家去,老夫人着急见您呢,说有要紧的事!”
“这儿怎么了,我可没有胡来,清清白白,这里头都是清倌儿,你小子回去嘴巴给我放利索了,听到没有!”
刚才还在温柔乡里十分享受的方景铄变了脸。祖母最讨厌他往花街柳巷钻,当然他也不是香的臭的都看得上,一般只来清倌这儿寻片刻轻松。
许嘉玄见他十几年来一听祖母就犯怂,嗤笑一声,拿起佩刀就要走。他伸手把人拽住:“我祖母还不知要唠叨我什么,你陪我一块回府,我还能有借口逃脱。”
好友就是用来救自己于水火的!
“我回镇抚司处理事情。”
许嘉玄才懒得掺和到他家里事去,乐平大长公主可不是傻子。
方景铄见他真要走,就喝一声:“你走!走了我回头就和人说,你不但练童子功,你小时候连只猴都打不过,要一个小丫头救你,还让人家伤着了,我看你许嘉玄这威名哪里放。”
许嘉玄嘴角一抽,回头漠然地看向他,方景铄又缩了缩脖子,一瞬间变得可怜兮兮:“嘉玄兄,帮个忙啊。”
最后,许嘉玄还是去了卫国公府,气定神闲坐在方景铄书房里,等着回头看他被祖母训过后的怂样。
两人这一转地方,送信的鲁千户就又扑个空,只能打马再寻到卫国公府来。
方景铄那头去见了祖母,直接就被一句话给闹懵了:“——您说要我娶谁?!”
也好在此际鲁千户来到,救了被逼着表态的方景铄。他一脸见鬼地带着信回到书房,问许嘉玄:“你知道陈首辅的外孙女长啥样吗?”
许嘉玄皱了皱眉头,折开信:“我上哪里知道去。”话落,看到第一行字神色渐渐凝重。
方景铄就在屋里打着转,愁容不展:“我倒不嫌弃什么出身,就是为什么突然要我娶她,好歹给点准备,让我见上一见吧。”
他早做好为家族献身的准备,长辈让娶谁就娶谁,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可这也太突然了。
他不住地唠叨,许嘉玄那边却是一声都没有,他忍不住就凑到跟前:“别看了,谁给写的,什么要紧的,兄弟我这头更要紧!”
许嘉玄缓缓放下信,手指点了点末尾的署名:“你未婚妻写来的。”
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没有哪个姑娘家敢直接给他写信!
是个奇女子。
方景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