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城中心,小尊山山林公园早早封闭了大门。
山上的石阶被雨水浸泡的潮湿发黑,风雨吹落夭折的绿叶下生出密密麻麻细碎鲜嫩的青苔,充满生机又分外脆弱,一脚轻松抹去一片。
山间没有鸟啼虫鸣,没有蛙声蝉闹,稀稀拉拉的雨滴落在林中,本应寂静幽暗,此刻却格外的灯火通明。
山道前停满了车,为首的一排警车封锁了上山的石阶口,两位警员拉着警戒带,雨水早已和周身的汗水混作一团,肩上挂着的对讲机不断传来焦灼的电流声,听得人心烦躁得厉害。
霍魁把泥泞斑斑的警车停在最外围,下车,锁好车门,两步并做三步急忙往石阶的方向赶。
“诶诶,没看到警戒线啊,这里不能进。”
“什么?”霍魁抬头,微肿乏困的双眼看着小警员。
“挖掘现场,闲人免入,”小警员拦着霍魁,一脸的不耐烦指着灯火通明的半山腰,“没看新闻吗,去去,赶紧走,别在这添乱。”
霍魁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垂着眼角:“我是……”
“霍队,这边!”
一位女警官撑着伞从石阶上下来,伸手直接拉开警戒线:“尹芳,市局刑侦队的。这位是霍魁,霍队,负责现场勘查工作。”
“……”
小警员不吱声了,哆哆嗦嗦的压低了帽檐:“霍……霍队好。”
霍魁扯了一下嘴角,伸手在小警员肩上拍了一下,跟着尹芳上了山。
“小子,你有种。”
“我哪知道他是市局的啊,”小警员心有余悸的回头瞄了眼两个离远的背影,“他,他不会拿我怎么样吧。”
“他能拿你怎么样,”身旁资历长几年的警员说,“人家是刑侦队长,每天接手的案子数不胜数,哪有空记得你是谁。”
“刑侦队……”小警员微微皱起眉头,“刑侦队我有认识的师兄啊,从来没听过一位姓霍的队长,他……新调来的?”
“不,人家是老刑侦了,”长一些的警员说,“不说十年,七八年的警龄应该有了,不然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小警员唏嘘的叹了口气:“才七八年就是市局刑侦队长,一定很厉害吧。”
“知道就好,”老警员发酸似的笑笑,“行了,小年轻好好干,以后也会有出息的。”
越往山腰走,忙碌奔走的身影越多,原本不算宽的山道石阶上越发难走,手里的伞变得特别碍事。
“到底什么事,”霍魁一路跟遇见的熟人打招呼,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空隙回归正题:“半个城市的行政部门都惊动了,周局尽给我们这种棘手的案子。”
“这跟案子倒没什么直接关系。”
雨势渐小,尹芳收了碍事的雨伞,敏捷灵活的走在拥挤的石阶上:“前段时间台风跟不要钱似的一连来了三四个,受灾损失是不大,但连日下雨导致山体滑坡。今天下午,抢险队紧急清理现场时意外发现一尊石像。”
“石像?”霍魁随意扫了眼两边的山林,“这里到处都是石像。”
小尊山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为这座山无论山上山下,但凡有土壤树木的地方都立着石像。
石像不大,一般高度在二十公分到三十公分左右,最高的不超过半米,清一色是用石头雕刻出的人型石像。
只是,石像里读不出任何历史价值或者文化含义,甚至说不出是哪朝哪代,谁做的,谁下令做的,是用于祭祀还是用于墓葬,一切一切都是个谜。
早些年,国内外无数勘察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