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对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而言,小尊山漫山都是石像已经成了稀松平常的事,如同吃饭睡觉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次的石像不是你看到的这些,”尹芳料到霍魁的反应,“是更大,更……不同寻常的石像。”
“不同寻常?”
霍魁皱着眉,疲倦无神的目光里捕捉到了尹芳身上一丝隐隐的不安。
或者说……是恐惧。
“你没去看?”
“没时间,”尹芳头也不回的走在石阶上,霍魁全程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从接到电话通知队里其他成员,到现场了解,访问当事人,我还没来得及……”
“你可以不参加这个案子,”霍魁打断了她无力的辩解,“队里还有其他人,你没必要出来跑外勤。”
“我没事。”
尹芳愣愣的在石阶顿了一下:“只是,本能告诉我……让我不要靠近。”
“知道了,” 霍魁点上支烟,一滴雨正好滴在烟卷上,灭了烟火,“你负责外围工作,现场勘查我来就行了。”
霍魁看着湿漉漉的烟,指尖轻轻一弹,原本打湿的地方已经没了痕迹,如同一支刚从烟盒里拿出来的烟,然后点上吸了一口。
尹芳回头,看着身后的队长。
要说长相身高,这位队长绝对算得上帅哥一级的。
只可惜他的帅介于成熟和颓废之间,给人的印象更多是不修边幅,说白了就是邋遢。
比如现在,某人一头杂乱的黑发被雨水‘滋润’得埋汰得不行,下巴和嘴边满是细碎的胡渣,领带皱巴巴的,一个领子在里一个领子在外,白色的衬衫早以不能用白色来形容,衣角还沾着未干的菜汤油渍,难怪一个刑侦队长会被当成闲杂人员排挤在警戒线之外。
“喂,看什么呢?” 见尹芳半天没有反应,霍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尹芳回过神,一改心里的不安,嘴角带着点玩笑的味道说,“就是觉得你这形象离脱单还很遥远。”
“……”
滑坡处位于小尊山的半山腰,滑坡地带紧急处理过了,现在成了一块垫着散乱枝叶的空地,一眼望过去好像活生生把山挖掉了一块。
空地外拉了一圈警戒线,每隔一米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看守的特警,警示灯的红蓝光线不断交替闪烁,一旁雨棚下临时的指挥中心更是忙得不停,电话铃声和对讲机的传呼声没消停过。好像这里发现的不是一尊石像,而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霍魁叼着烟,走进指挥中心,从屁股后口袋里掏出证件:“市局刑侦队,请问现场负责人……孙局?”
“霍魁!”
一个中年地中海的男人草草挂了电话,顶着一头大汗死死攥住了霍魁的手:“感谢老天,你这尊菩萨总算来了。”
“孙局,您怎么在这?”
“哎,别提了,”孙卫霖长长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这石像,现在市局省厅都盯着我们呢,分局里现在人心惶惶,谁还敢在办公室里坐着啊。”
孙局焦头烂额成这样,霍魁也不再寒暄,直接切入正题:“现场情况有多严重?”
“你听我跟你说啊……”
刚要开口,孙卫霖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
“你们周局,”孙卫霖摇了摇头,反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电话刚挂,又来了。”
“您忙您的,我去现场看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