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行的不急不缓,却也十分平稳,不多久就到了将军山下,就在这时,远远的,前方的窄道上传来了一阵敲锣声响,伴随着哭哭啼啼的人声。在荒郊野外听来不免诡异。
驾车的马车夫暗淬了一声,赶着马往一旁的草丛避了避。
君玄琅正想下车探查一番,忽而狂风吹来,将一张东西拍在了他脸上,伸手摘下,定睛一看,竟是一张白纸铜钱。
“尊上。”陆蔺辰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站到了身边。
君玄琅下意识地揉揉他的头发,道“没事。”
陆蔺辰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发,懵逼了一瞬,似乎不太明白过来。
一行队伍愈走愈近,不似想象中的那样。足足有一百人之多,却是彩衣华服,其中八个人抬着的东西也不是棺椁之类,而是一座崭新雕像,面容罩着红布,风吹起一角又很快落下。他们来到将军山下便不哭了,一改之前的萎靡状态,吭哧吭哧抬着东西进了山。
君玄琅正奇怪这是什么风俗,便听到马车夫在前头与人说话。
“这位大哥,你看天色不早了,可否载我一程”
“哎呀不行不行,我这车货已经够重的了。载不动了载不动了”
君玄琅看去。马车前站了一位深灰色衫年轻公子,身形颀长,面容白皙斯文,腰间挂着一支白玉箫,与车夫理论不过,他眼里露出焦色,四下望了望,竟是直直朝他看过来。
灰衫公子拿玉箫指来,道“你看,这不是还载了两个人么多我一个又如何”
马车夫回头一望,惊呼“我操了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怪不得我说今天的货怎么这么重”
是隐身术的时效到了,君玄琅汗颜,维持着沉稳面容,不语地打量着那位灰衫公子。对方任由他打量,罢了,还微微笑,朝他作了一揖。
马车夫是个外地人,方才目睹了诡异的风俗,又见凭空里多冒出两个人,任谁都会多想,不禁面色发白,手脚颤抖。
君玄琅一挥手,扔给他个东西。马车夫接住一看是两片金叶子,面色缓了缓,犹豫片刻道“好吧好吧,都坐上来。不过我这马脚力有限,多了重量赶路就慢一些。你们坐稳了。”
灰衫公子道了声谢,绕到马车后,和君玄琅他们打过招呼,又慢悠悠从怀中摸出块干净帕子来,不紧不慢地摊开铺在木板上,足尖轻点跳上马车,坐了下去。
马车夫见他一个大男人如此讲究,摸着鼻子嗤了一声。
灰衫公子不以为意,对君玄琅说“这位朋友别见怪。我这人从来都是如此,碰不得脏东西,见不得脏东西,吃不得脏东西。”
洁癖君玄琅说道“阁下请便。”
马车一路缓行。将军山绵延几里,走了半天还是在其山脚下。三人坐在同处,免不了时而搭话,灰衫公子指着巍峨山脉说道“这位朋友和这位小朋友,你们可是外地来的知道将军山的来历”
陆蔺辰抬眸,打量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君玄琅见他一副谈兴模样,又想到方才路遇的奇怪风俗,问“将军山方圆十里,荒无人烟,只有前头有座叫暮云镇的小镇,阁下是那里的人”
听到暮云镇,陆蔺辰几不可见地缩了缩手指。
灰衫公子似乎有着话痨潜质,兴致一来,玉箫敲着手掌,同他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倒不是那里的人,只是这几年做生意有些来往。方才路上抬着塑像又哭哭嚎嚎的队伍两位都看见了吧。据说将军山上埋着一位百年前为国捐躯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