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没气力地嗡咛。
这样走下去,迟早会被抓住。郁颂立马弯腰,抱起这人的腿弯,生生抱在怀里朝路口跑去。
陆吟迷糊地搂着郁颂的脖子,她眯着眼睛,细看郁颂的下颌骨,下颌骨线条优美就像画出来的一样。没有人长得这么完美。颈子细长匀白,就像碧玉湖里的白天鹅,和其他鹅都不一样。是最好看最好看的鹅。她忍不住摸了一把。
郁颂心头一跳,低下眼睑。
怀里人满脸通红,眼里泛着水光,含情带怯。
“看你们还往哪儿跑!”喊叫声渐近。
身后那伙人又追了上来。他们挥着棍棒,挥得呼呼作响。
郁颂回定心神,脚步加快。她跑得极快,超过了前面因交班而拒载她们的计程车。
这辆计程车嗡嗡响,马上抛郁颂半个车身的距离。车里的司机探头,朝她喊道:“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赶紧上车!”
郁颂赶紧拉开车门,把陆吟塞进车里,边跑边上车。她钻进车里,拉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司机赞道:“练家子!”一脚油门,扬尘而去,甩了车后几个男人一脸尾气。他们嘴里的骂声,愣是被呛回嗓子眼。
郁颂回过头,问司机:“您不是要交班吗?”真是柳暗花明,要不是这大叔搭把手,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司机沉吟道:“路见不平。”
秦杨气个半死,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记下计程车的牌照,转身去找车追。折回的工夫,又见到角落里吹口哨的男人,心躁得把他打了一顿。
计程车往医院的方向疾驰,霓虹灯的光在陆吟的脸上闪动。陆吟面色通红,小口呼吸着,她夹着修长纤细的腿,轻轻地蹭着郁颂。郁颂放下窗户,这时节的风仍然带着点热意,好赖现在是大晚上,温度降了不少。郁颂鼻息微热,问道:“手机在包里吗?”
陆吟眼神迷离,唇珠微微向上翘。
郁颂拉开挎包的拉链,伸手抓出手机……还有几颗奶糖。果然是奶糖。想到刚才在酒吧里的奶糖滋味,她心神微动,又很快恢复过来。手机打不开,已经没电了。
对方状态恍惚,问不出电话号码,只好先在车上充电。
充电三分钟,开机。
手机屏幕很大,快要赶上对方的小脸。郁颂拿陆吟的手指头指纹解锁,滑到通讯录:“打谁的电话?父皇?母后?”
陆吟浑身一颤,总算吐出完整的一句话:“他们会……打断我的腿……打给……赵棒槌……”
这备注名有点意思。
未接电话里有四个赵棒槌,郁颂回拨,听到“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她愣了愣,看了眼手机屏幕,在彩铃唱到“红领巾迎着太阳”的时候,电话总算被接听。郁颂差点脱口而出,叫对方“红领巾”。
赵棒槌开口道:“姑奶奶!你总算回电话了!你在哪?你爸妈刚才来电话,我跟他们说,你在我家预习,你可别穿帮了!”
声音非常悦耳,听声听不出是个棒槌,听话听出来了。郁颂道:“你好,赵……赵小姐,你朋友出了点事,我把她送到白桦医院。你最好快点过来。”
对面沉默两秒,道:“我是不是还要往你银行卡里打钱?骗子!你要骗也要换个说法吧?我家小陆壮得跟头牛似的,感冒都不用往医院送,加床被子就好了!听你声音还觉得你有个人样,我劝你积德行善,下辈子投个好胎……”
陆吟忍不住,破口喊道:“你妈!我是你妈!”
“陆吟?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