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见她是在民政局,他妈妈以死相逼要他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结婚,他们三分钟办完了结婚手续。
之后再见,就是他开颅手术成功后,她以妻子的身份在身边照顾他。
他爱她吗?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就有责任对她好,他是军人,履行责任是他的义务。
“你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我的生日你知不知道是哪一天?我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菜,你都不知道吧?”章茗声音极细,窘迫中强装出的平静。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好像你不吃韭菜,我也是这次才知道的。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乔馨的十分之一。”
“而且……而且……”章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连接吻都没有,男女之间的事,她羞于启齿。
章茗突然红了眼眶,“我知道你对我,只有责任……”
覃戈不能理解女人的逻辑,他震惊又愤怒,几次要打断章茗说话,他都忍住了。
“我他妈对你负责,我还成错的一方了?”
章茗连连解释:“不是,你没有错。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婚姻在你眼中是这么儿戏的吗?”
手机震动,覃戈戳开屏幕,手机里的截图让他的肾上腺激素瞬间逆流而上直冲脑门,他的妻子从来没有跟他接过吻,结果却和别的男人吻上了。
“他是谁?”
“同学……”
覃戈又看了眼那个画面,冷笑:“难怪,你下午画的就是他吧?”
章茗想解释,那天毕业聚餐,林内当众跟她表白,她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谁知林内喝醉了过来强吻她,被她推开后,章茗还扇了他一个耳光。
但是,她知道,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覃戈不会相信她。
他们之间压根没有彼此信任的基础。
眼前突然一黑,唇被堵上,呼吸不畅,满腔满口都是他的味道,他像一头困兽,完全不讲道理地横冲直撞,血腥味在口腔中流窜,章茗吃痛地躲开。
覃戈捏起她的下巴,通红盛怒的眼,盯着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唇,“你跟他上过床?”
章茗想说:“你是这样看我的?”可她没有说出口,她爱他,但他不爱,不对等的婚姻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挽留的。
她这犹豫的瞬间,覃戈的心被刺痛了,“贱货!”
覃戈摔门走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章茗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和他的工资卡,回了海安。
军人离婚还需要部队出具同意离婚的证明,等同意书下来了,覃戈再回海安办理相关手续。
后来章茗催了覃戈好几次,但他总是因各种原因没能回来。
章茗都要急吐血了。
直到过年前,他才回海安休假,顺便——离婚。
只是,这次变成覃戈找不到章茗了。
覃戈不着急,但是覃母急呀,所以她直接找到了青柠街章茗的家。
青柠街在老城区,是海安的绘画艺术一条街,街区很破旧,都是上世纪各个年代的老楼房。
章家在街尾,两层半的楼房,一楼是章父章建柯的店面和版画工作室,二楼以上住家。
覃母汤月下了车,扫了眼招牌“青柠老章家版画”,眉头微皱,这种地方,她许久不来了。
“有人吗?”跟汤月一起来的女孩大声朝里喊。
里面正在整理版画的林美香听见声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