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连忙称是,表明心意,绝无东宫之心。
现在她才回相府,没想到各路人都对相府千金另眼相待,其中不乏谢七之流,不知怎的,她非但高兴不起来,忽然多了些身不由已的失落。
若是因为身份,才能得来的姻缘,不要也罢。
她打起精神来,又给谢七续了点茶:“明珠惶恐,公子在京中可是甚有名气的,谁人不知公子,明珠可不敢高攀,省的多少姑娘家背地里戳我脊梁骨。”
口舌之争,谢七向来不弱:“高攀?明珠这般,莫非是说明珠如今身处相府,所以是谢七高攀了?”
顾明珠只得叹气,甘拜下风,重新倒了茶,拿了过来,与他赔罪,只说无此意。
谢七一笑而过,有意无意地又提及了那两位皇子来,明珠对此不感兴趣,自然不怎在意的。老大夫给徐春城重新配了药,看着他服下才做纪录离开。
明珠父女送了谢七与老大夫出门,这会儿功夫赵家也来车接赵汣了,几个小厮连忙将人抬了车上去,一动不都不敢乱动的。
赵怡宁在内堂听得清楚,知道卫瑾和谢七都与明珠有些干系,也不敢再小看,恭恭敬敬地谢过了,连忙回府去报信去了。
恍惚过了这么一大天,明珠也是累了,徐春城才喝了药,发了点汗,心口直发热。他叫了娇杏过来换茶,好半晌人才在后院过来。
可叫父女二人都呆了一呆。
从前在相府时候,娇杏一身青衣,妙龄少女毫不起眼的,此时才出来一天,她特意穿了桃粉襦裙,大冷的天,胸口微束,露了一点雪白肌肤。
她描眉作妆,眉目含情,朱唇一点红,乍看一眼,差点没认出她来。
明珠前世在卫瑾身边,也见惯了各种丫鬟模样,自然猜出她的心思,她偷眼瞧着养父的脸色,他一怔之下,随即别开了眼去了。
徐春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好歹是养了一回闺女,像娇杏这样的丫头在他眼里,其实都是孩子,他连忙让她去换茶,正揉着发汗的心口难受,药铺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先探头看见他了:“徐大夫,我和我娘来看你来了。”
竟然是小石头,明珠顿笑,招手让他进来,很快,跟了儿子身后的顾永娇也走了进来。她才去庙上为亡夫祈灵回来,此时还红着眼睛。
一进门,徐春城看见她了,连忙站了起来。
在他的心目当中,顾永娇就是顾家的大小姐,人家身份娇贵,此时刚丧了夫,更应该由着她些。
赶紧叫了一声娇杏:“给大小姐也倒碗茶来!”
娇杏没想到药铺当中,有这么多人,连忙低头下去了。
顾永娇心力交瘁,也没看见她脸色,牵了儿子的手,这才走了过来:“徐大夫,麻烦您帮小石头再瞧瞧,今日在庙上,多是亡灵超度,怕是再冲撞了他,我实在是忘了这件事,这会儿懊恼也来不及了。”
徐春城连忙应下,叫了小石头过去,还好没什么事,顾永娇也只这么稍作片刻,抬眼看着这药铺也像模像样的,想着即便是他也有事做了,而自己寄人篱下还不如他了,心里难受得紧,拉着儿子就要走了。
明珠也要回府了,连忙起身,说要一起回去。
姑侄同坐一车,顾永娇当着别人的面,从来不哭的,这会儿上了车了,在侄女面前一时没忍住,搂着小石头哭了起来。
明珠当然是好生安慰,回到相府了,连忙让人送了她们回院里去。
夕阳西下,她也累了一天了,要回去歇下。
可五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