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蓬松细软,额前发梢还未全干,夹带几丝湿。浑身干净到不像话。
苏母远远看见儿子,招手:“药取回来啦。”
或许因不是工作时间,苏岸比平时放松,漫不经心走近:“嗯。”
易胭这才注意到苏岸黑眼圈很重,他本来就白,眼底青灰明显,可却生出一种诡异的病态美。
困倦爬上他眉眼,眼梢微湿,薄唇刻薄,眸光沉睡般冷淡。冷漠不近人情,却又带着一种病到骨子里的颓散感。
易胭站的这个位置不易被发现,人也三三两两经过,苏岸并没有发现她。
易胭不知不觉将苏岸看了个遍,细致又贪婪。
或许不该说他变了许多,只能说他将真正的他撕开在世人面前,以前,这样的他原本只有易胭能看到。
易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苏岸懒得再装。
忽然一道声音将易胭从安全带扯了出来。
“易胭。”那位给苏母看病的许医生叫了易胭一声。
易胭猛然回神,看见不远处苏母脸色一变。
许医生中胖,戴着个眼镜,满面慈笑走过来:“帮我把这个拿给你们陈主任,我这边还有病人走不开,麻烦你了。”
易胭没反应过来许医生已将文件塞到她手里。
易胭倒也不嫌麻烦,嗯了声。
许医生道了声谢,又回到诊室门前。
易胭目光穿过人群,对上苏母恐惧又厌恨的复杂目光。
易胭心生诧异,以前的苏母固然不喜欢她,但没有厌恶到这种程度。这种目光让易胭心生一阵寒。
蓦地视线被遮挡。苏岸用后背挡住了易胭的目光。
像是在保护,又像是在隐瞒。
这个动作果然激怒了苏母,苏母顷刻要去推开苏岸。
苏岸早已有防备,拦住苏母。
不过几秒而已,苏母眼眶已发红:“是她对吧,她回来了是吧?”
即使生气,苏母依旧得体,但却隐隐有失态趋势:“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不是又要——”
苏岸皱眉,声音淡定,打断了她的话。
“她没有,”他顿了下,终是道,“我和她没什么。”
离得不远,他们的对话易胭听得一清二楚,心脏霎时一酸。
知道和听到,完全是两回事。
她自己清楚她和苏岸没关系,可等苏岸亲口说出,易胭才知杀伤力多大。
那边苏岸这句话明显抚慰了苏母,苏母平静了一些。旁边许医生见形势不好,本来让苏母到里面休息,但苏母几乎是立即拉着苏岸便走,像是遇到危险拼命保护自己的幼崽。
“我们走,赶紧走。”
易胭怔在原地,挪不动脚步,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苏岸转身时目光似乎若有似无滑过她。
就在易胭想冲上去抓住苏岸问清楚的时候,走廊那头突然跑来一个人影。
“苏姨,苏岸!”
女人的声音雀跃又年轻。
易胭脚步顿住,看向了来人。
女人长着一张清秀可爱的脸,笑起来两个小酒窝,朝苏岸和苏母跑过来。
或许看到苏母脸色不对,女人笑容消失:“怎么了苏姨?”
苏母或许不想让女生知道什么,换上笑容:“没事,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这时女人闻言佯装白了苏岸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