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体育馆外的雨也顺势停下来,易闻没回教室,而是去了医务室。
他以前练舞也在脑袋上磕过包,但他天生体质比较奇怪,这类肿包好的慢,每次都要抹好几天酒精才能消。
过去因为跳舞缘故,身上会备各种五花八门的外伤药,但自从开学后那些瓶瓶罐罐都丢家里了,想要只能去医务室取。
外面还在下雨,出不去,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片,午休时间也没人休息,反而趁着老师没在,一个个组队开黑游戏打的飞起。
易闻回来的时候,侯鹏还激情邀约:“闻哥来一局?五黑排位赛啊!”
易闻手里捏着根两根棉花棍,略喘着气道:“你们玩。”
楚丞年正低头玩手机,头发猝不及防地被人用手指碰了下,他条件反射地抓住,抬头,只见易闻站在他身边说:“别这么激动,给你上个药。”
楚丞年这才放开他手,盯着那两根棉花棒:“什么玩意?”
易闻匀了呼吸,晃着棉花棒说:“酒精。”
医务室里的酒精是不能随便带出去,易闻死皮赖脸纠缠了校医半天,才蹭到这么两棉花棍的酒精,还担心半路干掉,一路狂奔回来,现在气都还没喘匀。
楚丞年头上那颗包其实也不是特别大,接近一天过去,也消了个七七八八,不去碰的话也没什么感觉。
他趴在桌子上,在易闻手指穿进头发的那一瞬便后悔自己居然答应对方给他涂药这件事。
易闻的手指带着点凉意,然而碰过的地方却无端烧起来,莫名感觉有点烫,还有点痒。
楚丞年忍着别扭,催促道:“你快点儿。”
“找着呢。”易闻怕碰到包,把人弄疼,一点大动作都不敢动,硬是在脑门憋出一滴汗来,才终于找到位置,掀开头发,将马上都要干掉的酒精棉花棒敷上去。
沾湿的棉花棒出奇的凉,易闻按在旁边的手指又出奇的烫,楚丞年把脸埋在手臂里,隔了好一会儿,才按压住某种奇异的心情,缓过劲来。
楚丞年头发比较短,摸起来有点儿扎手,和易闻摸自己头发的感觉格外不同,以至于等他涂完后,没忍住,轻轻揉了两把。
头顶上的风扇摇地咯吱响,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窗户没关紧,外头的雨飘了几滴进来,前面的侯鹏咋咋呼呼地喊着自己这把要五杀。
吵得很。
楚丞年从臂弯里露出一双眼睛:“没完了是不是?”
少年眉眼冷漠,声音也带点冷意,略略扎手的头发摸久了,愣是感觉软了不少。
易闻回过神,把手抽了回来,捏着那两根棉花棒半天,才说了句:“你头发,还挺软。”
“……”
侯鹏喊了半天五杀,结果被对面反五杀虐菜,满心绝望的准备求后排两位哥带带,结果一转头,就发现后排气势汹汹,好像下一秒就要展开第三次世界/大战。
易闻往边上靠了靠,说:“冷静朋友,我明明是在夸你。”
“滚蛋。”楚丞年有点燥,语气也不太好,“别瞎碰我头发。”
“这不顺手摸了摸。”易闻见他情绪明显不对,终于不闹了,“真生气了?”
其实也算不上生气。
就是烦。
但问题在于,楚丞年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个什么劲儿。
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的汹涌,且格外突然。
易闻见同桌迟迟不说话,又把脸凑过去,看他。
楚丞年下意识按了按关节:“找打?”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