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易闻的小拇指越过手机,轻轻地贴了过来,勾住他的小拇指。
动作很轻,严格来说几乎不能叫勾,而是贴着才对。
旁边是上个唱乱的高一班级班主任训斥的声音,前面还有体委宣布准备上台的呼喊,侯鹏在前面跟他同桌排排写人吃人缓解紧张。
周身一切几乎是喧嚣的。
楚丞年却听见易闻压着嗓子,低声说:“……这个肢体接触,接受吗?”
在九班全体同学的在坚持不懈之下,最终还是争取到了《黄种人》这首歌的合唱权。据说班主任为了给他们争取这首歌,跟上头进行了好几天的口舌之争,差点得罪了主任。
因此在落后其他班排练几天的九班,在后面的排练时间里,格外的认真的,一副这次合唱比赛冠军势在必得的模样。
一首歌下来,易闻唱的恍恍惚惚,也没注意自己中间有没有跑调或者错词,因为靠的近的缘故,中间还不小心碰到了楚丞年的手背。
有点儿热。
易闻咽了咽口水,在对方避开前,率先一步悄无声息地揣进口袋里,结果一伸进去就后悔了,口袋里头滚烫一片,手指隔着布料贴在皮肤上时,脑子里全是刚刚楚丞年手贴在自己口袋的触感。
妈的。
易闻没忍住在心里爆了粗,手指略显无措的摩挲两下,心说这破礼堂怎么突然这么热。
曲毕,易闻抓了抓头发,站在原地等着前边的人走完,自己再接着后面走,他吸了两口气,稍微缓解了下心中某些燥动的情绪后,想回头跟楚丞年说些什么,头扭到一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卡在那儿。
正欲转回来时,眼睛扫到远处观众席上的小眼镜,眼睛微微睁大。
“同桌,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眼镜是谁了,他——”
楚丞年在后面喊道:“傻子看路!”
学校医务室。
易闻坐在椅子上,右脚的裤腿被卷起,白皙的脚踝上红肿一片,校医推了推眼镜:“有点崴了,不严重,这两天多休息休息,少动弹,擦几天药就没事儿了。”
说完,校医又看看楚丞年:“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天天打架,第一回是摔屁股蹲,第二回是磕后脑勺,现在是崴脚,这才开学一个月不到,信不信我告诉你们班主任啊?”
“不是,误会。”易闻把腿收回来,连忙解释了一番缘由,走前又攀住楚丞年的肩膀,说,“我两关系可好了,特别好,情同手足,是吧同桌。”
楚丞年心说是个屁,把人扶稳:“赶紧的,给我站稳点,不然一个人扶着墙回去。”
易闻还在那说:“不要这么冷酷无情,我要不是为了跟你说话,我能摔吗?”
楚丞年:“滚蛋。”
往寝室回去的路上,校内已经没什么人,侯鹏正背着书包从洗手间出来,见状问道:“闻哥你脚还好吧?站得稳么?”
“还行吧,有点儿疼。”说着易闻松开搭在楚丞年肩膀上的手,右脚踩地,结果一阵刺痛蔓延而上,差点儿没站稳时,一只手伸过来搂住他的腰。
只听楚丞年在旁边说:“不想要脚直说,我给你把另一只也崴瘸。”
话说的冷酷无情,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小心翼翼。
易闻心想他这个同桌,嘴里带刺,心里夹糖。
热乎的很。
侯鹏走读生,还得摸黑回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