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句“天气真好呢”,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她说话。
结衣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她当然不可能回答,只得站起来,穿过车顶坐到上面去,回避和那个男人共处一车——虽然在车顶上也算是“共处一车”。
自从几天前,她的宿主又一次和那个神秘的外国女人会面后,她那孤独而自由的幽灵生活出现了些许变化——她的宿主,一个不知究竟从事何种职业的黑皮男人似乎发现她的存在了。说是似乎,其缘由在于这个男人只是时不时朝她投来观察动物般的视线,每每发现,他就已经若无其事地错开。不曾面露惧色,不曾开口质问哪怕一句。一般人发现自己身旁有个幽灵会这么平淡接受吗?连她刚发现自己变成这样都又哭又怕了好几天。
美咲结衣经常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她宁愿他惊恐的大喊、朝自己丢东西,质问她要做什么,也不愿面对这种古怪的沉默。
但他不可能这么做。
结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笃定。
或许是在这男人和各种奇怪的西装男人、黑衣人周旋会面之后;被足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变成另一个人之后;在他戴上另一个人格面具就职于普通的咖啡店之后。结衣凭直觉认为她的宿主是一个非常不得了的人物,她若是知道太多他的事会有非常糟糕的后果——那样的人物。
随着她的思绪,黑皮男人已经停好了车。
结衣跟在他身后三米远的位置,随他走进那家装潢古朴、位于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事务所楼下的波罗咖啡店。那位被她打上“危险”标记的男人正神闲气静地做着开店准备。
帅气而迷人的男人挽着衣袖在操作台边行动,咖啡馥郁的香味随飘动的雾气一同传来。常人眼中令人心跳加速的场景在结衣眼中却万分诡异,她扭头不去看,转身走到店外,坐在地上发呆。
结衣觉得自己没有死。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再加上她并未从报纸上找到自己的讣告这一站不住脚的论证,她得出一个得不到证实的结论,自己还没有死,只是不知为何变成这样。
但她无法远离安室透十米开外,无法查证,也没有遇见同样境遇的人(灵),更无法向那个男人开口求助,只能每天这样重复着无趣的生活。
好在变成灵体后对时间的感知非常迟钝,否则这毫无娱乐手段的生活非逼疯她不可。
她看见一名常来波罗咖啡店的老人家一如既往地带着报纸,赶紧跟了上去。那老人要了杯热咖啡,不紧不慢地翻阅报纸,结衣怀着焦急而恐慌的心情紧盯报纸,恨不得直接上手替他翻。
“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吗?”安室透放下咖啡,突然发问。
那声音就贴着自己耳朵,结衣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浮在半空中。她惊恐地低头瞪他,那男人却好似全然无觉,和客人愉快地聊了起来。
他是故意的吧??
结衣没敢多想,她索性也不找自己的讣告,又一次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波罗咖啡店,可怜巴巴地坐在外面。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结衣发现宿主今天不打算按时回家。
她已经是灵体,不需要休息睡觉,自然也不会觉得累,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宿主那些奇怪的秘密活动——她不想知道太多,她不想脑子里装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回到自己的身体。
前提是她真的没死。
黑皮男人开始和各方西装男碰头,结衣本着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