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那便坐实了牌坊是为你所立,与出岫无关”
叶太后激动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厅内来回踱步,似在斟酌到底要题什么字。想了半晌,即兴脱口道
“一门富贵行仁商,廿年巾帼执厅堂。
节烈堪为天下范,千秋百代竞流芳。”
“一门富贵行仁商”指的是云府;“廿年巾帼执厅堂”无疑是指孀居二十年的谢太夫人。只此一个廿字,便足以说明这首诗所赞美的对象是谁,也是无形中告诉世人,这座牌坊的主人不是出岫夫人,而是谢太夫人
此计当真绝妙既不至于拂了天授帝的面子,也能解了出岫的守节之困叶太后越想越是赞叹不已。
太夫人亦是笑着附和“承蒙太后娘娘金口题诗,老身受宠若惊。”
叶太后这才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若非为了诚王,哀家会给你题诗便宜你了”
太夫人没再多言,端起案上的茶盏,揽袖轻啜一口。便是这一个动作,已很好地掩饰了她的心思,因而叶太后也未曾瞧见,太夫人那宽大的绲边金丝袖子后头,是如何一副得逞的笑意。
叶太后犹自回忆着自己即兴所吟的诗,忙道“快让人拿纸笔进来哀家老了记性不好,不消片刻就全忘了。”
太夫人这才朝外吩咐一声,云逢立刻备好笔墨纸砚呈送进来。叶太后没有伏案,便就着云逢手上的托盘,洋洋洒洒大笔一挥,将方才那首诗默写出来。
片刻,一诗终成。叶太后自己读了一遍,又不情不愿地加了个题目“大凌天授元年七月十五,与谢太夫人重聚云府,故作此诗赞其节烈”。
写罢,撂下毫笔,对云逢命道“告诉张春喜,即刻将此诗镌在云氏的贞节牌坊上”
云逢站着不动,悄悄看了太夫人一眼,见后者略微点头,他才躬身领命,毕恭毕敬地退出去传话。
叶太后摆弄了一下衣袖,冷哼一声“你这管家倒很忠心。”
太夫人笑着没有说话。
叶太后又是咬牙“真便宜你了,平白无故让哀家为你赋了首诗成全了你的节烈之名”
太夫人依然笑吟吟,只道“老身谢过太后娘娘恩典。”
叶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位置上“这下也没什么阻碍了,你点头让出岫夫人改嫁吧。”
“老身从未阻止她改嫁。”太夫人笑回,“是她自己愿意守着云氏。”
“倒也有几分性情。”叶太后点点头,“既然你不阻止,那你让她收拾收拾细软,今日便同哀家一道回诚王府。”
“今日”太夫人故作惊奇。
“难道要等十八年后”叶太后绷起脸面,“云府能让她穿金戴银,诚王府自然也不会怠慢她。虽比不上你们财大气粗,可养她一个妾还是绰绰有余。”
“妾”太夫人故作蹙眉。
叶太后笑了“怎么她一个寡妇,还指望做诚王正妃许她一个侧妃位置也该满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