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有些过了,叶太后立刻气得满脸煞红“谢描丹”
太夫人只当没听见,继续道“再说有一座贞节牌坊压在她身上,难道不是圣上的意思圣上不也是您教养的儿子说来说去,出岫改不改嫁、守不守贞,还不是您说了算”
太夫人这话一出口,好似投石入湖一般,立刻在叶太后心底荡起一片波澜。的确只要那座贞节牌坊还杵着,出岫夫人便会受到束缚想到此处,叶太后突然醒悟到什么,忍不住自言自语“看来的确该砸了。”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太夫人还是听见了,便也挑了挑眉“砸了若是砸了,您要如何向圣上交代我云氏连自家的牌坊都没保住,颜面何存”
她边说边将手中的佛珠拨弄一番,干脆地道“太后娘娘若是砸了这牌坊,便等同于扇了圣上与我云氏的脸面,老身绝不容许这等事情发生”
太夫人此话一出,叶太后也不得不慎重起来。是啊虽说天授帝养在她膝下,但毕竟不是亲生,且这个儿子与她的关系十分微妙她绝对不能在此时留下任何把柄。
叶太后这副神情落入太夫人眼中,后者已多了几分把握,轻笑道“太后娘娘怎糊涂了那贞节牌坊,可没说非得给出岫。”
叶太后猛然抬头“这话什么意思”
太夫人再笑“当时赐下这牌坊,在宫里是言明给出岫的,可真正的旨意上只说赐给云氏四座牌坊,没说这贞节牌坊是给谁的。只不过因为当时还有一道旨意,册封出岫为一等护国夫人,因而世人才想当然地以为,这牌坊是为出岫所立。”
太夫人话到此处,叶太后终于明白了“你是说”
“老身是说,云氏不只出岫一个寡妇。老身孀居将近二十年,独自支撑云氏,怎么,难道还不值一座贞节牌坊”太夫人眯着双眸,别有深意地看向叶太后。
“你说得没错”叶太后险些想要拊掌赞叹。自己怎就没想起这弯弯道道反倒让谢描丹想起来了叶太后心里又是负气,又隐隐为爱子高兴,便道“那如今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你去和你媳妇说,让她立刻去诚王府照顾诚王”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贞节牌坊是贞节牌坊,出岫是出岫,咱们好端端地说那牌坊,为何要扯上出岫”太夫人显然不愿松口。
叶太后心底一沉,面上也有些恼了“谢描丹你在耍弄哀家吗”
“太后娘娘多虑了。”太夫人不卑不亢,“贞节牌坊究竟是赐给谁的,也只是你我二人在此说说罢了,世人还是认为这牌坊是给出岫的。那她怎么改嫁”
“正话反话都教你说尽了”叶太后一拍桌案,显得急躁不堪,“你想要什么条件,赶紧给个痛快话你等得及,我儿子的性命可等不及斗了几十年,此时切莫再假惺惺了”
“您少安毋躁。”太夫人见叶太后终于装不下去了,才缓缓笑道,“老身想出一计,既不用砸了这牌坊,还能解了出岫之困。”
“别卖关子,有话直说”叶太后将不满情绪尽数写在脸上,一张精致的容颜沉了几沉,颜色变了几变。
太夫人却仍旧沉稳而笑,越发从容不迫“老身的意思是,您既然难得来一趟烟岚城,又是凤驾亲临敝府,想必您在那贞节牌坊上写几句话,圣上是不会置喙的。”
“写什么话”叶太后似懂非懂。
“老身与太后娘娘自闺中相识,迄今算来也几十年了。您来看望老友,有感于老身孀居艰难,题几句感慨难道不成吗”
太夫人这番话,终于令叶太后明白过来,忍不住拍案叫绝“你说得对旨意上可没说贞节牌坊是赐给谁的。只要哀家在上头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