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出岫很是诧异,更觉哭笑不得“大人思妻甚切,看来是失常了。妾身恕不奉陪。”
“晗初”赫连齐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喑哑着道,“我真的后悔了,当年我若是有这勇气,你也不会”
“当年你没有勇气,如今你儿女成双、肩负家族重任,反倒有勇气了”出岫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悲悯地看向他,“赫连齐,你比明璎更可耻,更加让我看不起。你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要来讨嫌了。再敢啰唆一句,便替明夫人收尸吧”
收尸这句威胁终于让赫连齐清醒过来,他明白出岫夫人的手段。于是,他只得强忍一腔爱意,艰难地吐出六个字“多谢夫人成全。”
“妾身不送。”出岫凝声撂下这句话,冷冷而去。
出岫走得很稳、很决然,她知道赫连齐在身后看她,但她不会回头,亦不屑于回头。身为晗初时,她卑微怯懦自怜自伤;而今她是出岫夫人,早已练就弥坚心智,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繁华而冷清的待客厅内,只剩赫连齐望向她的背影。
有人一路走来,早已重获新生;
有人却站在原地,沉溺回忆不可自拔
赫连齐离开云府时,已过了午膳时间。出岫草草用过饭便吩咐云逢备车她要去一趟诚王府。不仅是为了明璎的事,出岫更担心的,是聂沛潇本人。
他是否猜到了叶太后的用心他是否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他是否能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马车辘辘而行,从城北驶向城南,一路之上出岫思绪纷繁,眼前闪过许多画面一会儿是太夫人老泪纵横、慨叹不已;一会儿是叶太后爱子心切、冷言冷语;一会儿是明璎神志不清、周身生蛆;还有聂沛潇雨中吹箫、祈求原谅
想了一路,叹了一路,终于到了诚王府门外,可出岫却忽然不敢进去见聂沛潇早已说过“割袖断知音”,甚至还假借叶太后的手送去一根断弦,而今再关切他的近况,是否显得太过虚伪
出岫在车里挣扎半晌,终于还是决定放弃,遂对车夫命道“调头回府吧”
“是。”车夫没有多问,挥起鞭子准备驾车调头。
恰在此时,车外响起竹影的低声回禀“夫人,诚王的侍卫冯飞来了。”
于是,出岫只得改变主意,下车对冯飞笑道“妾身不请自来,还望冯侍卫见谅。”
“夫人哪儿的话,快请进。”冯飞伸手对出岫相请,两人并排跨入门槛,往聂沛潇的书房而去。竹影在后相随。
“夫人若再晚来一日,可就见不到殿下了。”冯飞边走边道。
出岫已猜到聂沛潇的去向“殿下要赴京州”
“真是瞒不过夫人。”冯飞重重一叹,“想必夫人已听说赐婚的消息,殿下今日心情不佳,您来得正好。”
出岫并未开口接话,冯飞见状也没再多说,一起沉默地走到书房门口。直至此时,冯飞才低声再道“上次在府上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莫怪。”
若非对方提起,出岫险些就要忘了,数月前冯飞曾登门见她,直指她无情无义拒见聂沛潇,最后还愤然离去。
“冯侍卫客气,当时是妾身无礼,很是惭愧。”
冯飞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书房的门“殿下在屋里。”
“有劳。”出岫微微颔首致谢,示意竹影留在门外,她便独自进了书房。刚一进屋,扑面而来一股酒气,浓烈刺鼻。出岫下意识地寻找聂沛潇“殿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