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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旧人旧怨化玉帛(3)
   “您都知道了”

    “他托了几层关系想去房州大牢探监,屡屡碰钉子,还是我松口让他进去的。”

    原来聂沛潇全都猜到了。出岫想起赫连齐所托,更觉得难以开口。

    “昨天赫连齐刚去过房州大牢,今天你就来看我,必定与他有关。”聂沛潇直白戳破,“你想让我放了明璎”

    出岫并未正面答话,反是问道“明璎在牢里受了酷刑”

    聂沛潇又笑了“出岫,你太心软了,这种恶妇你还要放过她”

    出岫唯有低叹“听说她已经疯了而且,她也受了不少折磨。”

    “我若不放人呢”聂沛潇忽然撂出这句话来,令出岫感到十分意外。她以为在此紧要关头,聂沛潇必定无暇顾及明璎。

    “殿下为何不肯放人”她忍不住问道。

    “因为赫连齐。他若不找你求情,我兴许会放过明璎一马;他越是找你说情,我越是不想放人。”他答得坦然。

    这理由实在太过幼稚出岫大感无奈“您这是与谁置气何必呢”

    “你权当我不能释怀吧。”聂沛潇一双俊目微微眯着,氤氲出一片朦胧光色,“只要想起赫连齐,我心里就不舒坦。”

    出岫觉出他话中带着醋味,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表态道“此事不急,先以您和太后娘娘为重。”

    “出岫,你很懂得以退为进。”聂沛潇抬手覆在双目之上,只露出鼻梁以下的部位,仿佛戴着一具假面。他薄唇勾起一丝笑意,缓缓道,“你我数月不见,他一开口你就来了,连明璎都能放过”

    话到此处,出岫心头一凉,张口欲辩驳两句。可转念一想,事实即成,辩驳又有何用难道要告诉聂沛潇,自己是怕他多生是非吗何况聂沛潇即将另娶佳人。

    这般一想,出岫也不再解释“您若这么想,那就算是吧。”

    承认了聂沛潇松开覆在双目上的那只手,侧首看向出岫“其实你对我最狠。”他开始闷声自嘲“云辞惊才绝艳,沈予能重振门楣,赫连齐也能保住明璎,只有我最无能。幸好你不是诚王妃,否则必会受我连累”

    眼见聂沛潇这副模样,出岫竟觉得异常熟悉。曾几何时,沈予也是痛失至亲,醉生梦死萎靡不振。而她当时是如何劝他的细节早已记不得了,唯有沈予为她绾发的场景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只可惜相同的法子,她不会再用第二遍了。言语虽苍白无力,但聊胜于无“殿下应该振作起来,太后娘娘也不想看到您折磨自己。”

    闻言,聂沛潇眼中划过失望之色。许是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他也不再多说,敷衍着道“嗯,你走吧。”

    出岫知道他想听什么话,奈何她说不出口,唯有抿唇沉默。

    “你走吧。”聂沛潇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拾起没喝完的酒壶,“我喝完这一壶,也该安排赴京事宜了。”

    出岫见他清醒过来,便不再劝,最后嘱咐道“殿下保重,切忌与圣上正面冲突。”

    聂沛潇仰首猛灌一大口酒,却是答非所问“我这就传令放明璎出来,你通知赫连齐去接人吧。”

    他固执地认为她是为了明璎而来,宁愿相信她对赫连齐念旧,也不相信她是真心关切他。出岫苦笑,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滋味,也许唯有琴箫合奏时,他们才是心意相通的吧

    “殿下多保重。”出岫款款从地上站起来,垂目看向聂沛潇。可惜对方并不再看她,只大口大口喝着酒,想要一醉解千愁。

    出岫没再多言,径直出了诚王府,而此时天色已近傍晚。返回云府的路上,夕阳渐沉,她对竹影道“你派人去一趟吹花小筑,告诉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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