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云想容只是闷哼一声,并未大声呼救或尖叫,可见其心智之坚。
出岫下了马车站稳,问道“这车怎么了”
驾车的车夫立刻跪地领罪“奴才该死,出门前没检查仔细这马车方才颠簸了几下,掉了一个车轱辘。”
马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坏在这时候出岫很是惊疑,唯恐这路上有什么埋伏。竹影也对暗卫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万分当心。此时谁也顾不上再指责车夫。
“夫人莫急,我去附近的钱庄再寻一辆马车来。”云逢让竹影牵了一匹马,他立刻上马往最近的钱庄而去。
其实出岫也勉勉强强能够骑马。可云想容此时手脚不便,体力不支,是绝对无法骑马的。而她是关键人物,又不能将她丢下,因此当务之急,还是要寻一辆马车。
好在云逢手脚麻利,不多时便找来一辆云氏钱庄的马车,虽不比出岫的车辇宽敞舒适,但也解了燃眉之急。
眼看时辰再也耽误不起了,出岫对云逢命道“扶大小姐上马车。”
“是。”云逢不情愿地扶起云想容,半拖半扶地将她送上马车,自己也随之坐了进去。出岫拒绝了竹影的搀扶,自己掂着裙裾也上了车。
大队人马重新开始行进。可便在此时,出岫忽然发现不妥云逢很是不妥
最开始,他只是唇色泛黑,可他自己浑然未觉。继而,脸色逐渐变得紫涨,显然是中毒迹象
“云逢,你没事吧”出岫隐隐生出些担忧,美目立刻瞥向云想容,“你对他做了什么”
云想容一副委屈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我与云逢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何况如今我自身都难保了”
出岫心中怀疑得紧,发现云逢已开始神志不清,也不敢轻易去碰他,便立刻朝外喊道“停”
一个“车”字尚未出口,她的口鼻忽然被人捂住了继而颈上传来一阵酸麻,有人将一根细小的银针刺进了她的脖颈之上
一瞬间,出岫感到浑身上下一阵酸麻,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自己身后是谁在动手。明明车里就三个人,云逢和云想容就在自己眼前,一个中了毒,一个手脚锁着镣铐
是谁谁能混到马车里来
“出岫夫人,许久不见。”一个阴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狠厉
出岫浑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气,口鼻也被捂得死紧,但好在神志清醒,没有昏迷的迹象。
“夫人放心,我只是给你下了点儿药,让你浑身酸软无力,口不能言而已。”那偷袭之人冷笑一声,“夫人听出我是谁了吗”
出岫又哪里能开得了口唯听云想容幽幽一叹“你再不出现,我都撑不下去了。”
只这一句,出岫已笃定这人的身份明璋。她不禁心中大骇,不知对方怎会出现在这辆马车上
此刻但听“扑”一声响,云逢的身子已无知觉地倒在了马车车座之上,七窍流血,无声而亡。而且,死不瞑目。
这一幕实在太过骇然,出岫难以置信的同时,眼角也划过两行清泪。云逢若不是为了护着她,大可留在云府,又何须奔波出来
好端端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中毒,悄无声息地死去,而且就在自己眼前出岫看着那一张近乎紫黑的脸,云逢真的死了死得如此冤枉如此憋屈
眼泪无声滚落,顺着出岫的脸颊滴在明璋手背之上。后者“啧啧”两声,半是讽刺半是笑道“夫人可真是重情重义,对一个下人都这么好。和死人同乘一车的滋味儿如何”
话到此处,明璋估摸药效发挥得差不多了,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