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蕙这般着急自然是有她的考虑。女儿家年岁大了,便再难许着好人家了,如今与陆家这门婚事她越看越满意,对陆马氏人品又知根底。
“那日问了你爹爹,他说怀森是稳重孩子,心好的不得了。”苏蕙忍不住又夸了句。陆家儿郎是个不多得的好儿郎,只是年岁已大,早该成家了,婚事是再拖不得的,若是扇儿此时不愿陆家也该图着别家去了。
秦扇则看着勺里的小红豆,露出受了委屈的神色来。
苏蕙见状,略显头疼的按按额角,这丫头她是管不了了“多吃些罢,瞧瘦成甚么模样了。”
秦扇见娘总算是转了话题,才轻轻漾了漾勺子,吃一口进去。赤豆酥烂,沙甜的感觉倒是很美妙。都说红豆最相思,该是为了这口感罢,教人如何不念着
秦大人家的餐桌上向来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只因秦夫人是个爱说话的,可这父女俩偏生是两个闷声炮仗,偶尔应两声便是了,苏蕙也不与父女俩计较。
秦扇一门心思竟都放在了红豆上,生生的将秦夫人的话挡在的耳朵外边儿,故而等苏蕙问她“可好”时,她茫然一脸。
可好,甚么可好
只是脑袋尚叫红豆与糯米糊着,糊里糊涂便点了头。再后悔时也晚了。
罢了,反正娘不会将她卖了的。
正静下来,知夏便从外间进来“夫人,小姐,外边儿人来说花厨子求见。”
知夏口中的花厨子,便是木香园里做厨子的了。初时是由苏蕙亲自挑的人,自然是认得的,见人有事儿上门忙传话下去教人领来。
老人家仍是穿着灰色衣裳,进了堂来便行了礼,苏蕙才问道“今日来是为事儿”
“老奴来是有事相求的。”
“何事”
便连秦扇都偏着脑袋看他了。
老人家便细细将事儿道来,原是前两日在木香巷外捡着个可怜小子,问清楚了才晓得是个没家的,饿得快瘦成竹竿儿了。老人家没有孙儿,对他疼惜的不行,今日便来了府上求秦家收留他住在园里。
有个立脚的地方,其余都不成问题了。苏蕙在家时受母亲影响,虽不信佛,却也晓得为善多福,自然爽快应下,秦扇也做主教他在园里当个小花匠,多个营生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