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苏蕙已是一脸瞢然,转而浮上笑意来“我脑子当真浅薄,竟从未想过腹中孩儿或是甚么上门女婿的话来,如此甚好。”
夫妻俩这时候竟想好了上门女婿的事来,却不省得早有人想做秦家女婿了。
“这下可还成日里着急吓得扇儿也不敢来园里。”
苏蕙欢喜过了,又忧虑起件事儿来“可前些日子在玉泉山庄时,欣儿背地里又与我说过这事儿,我”
秦大人自方才起便想起一件不快事儿来,此时直言与苏蕙道“你大可放心,这位陆夫人可不止与你一人有这心思。”
“这话又从何说起”
“这话前些日子便知晓了,只如今你有了身子,便想暂且搁下,今日又说至此处,不若与你讲了来。”秦枫将缘故说了遍,原是前些时候因俞老前辈竹里馆俱已告竣,老前辈特意上门了邀他去了回。
畅谈许久,言谈间听他问起陆大人,细听之下才听明白是陆家人教冰人往他府上去了。俞念虽非豪门望族,却是京中鼎鼎富贵之人,富庶却非商户,又与朝中诸多大臣都交好,算个门户。
秦枫当下就恼了,只苏蕙不提时他也不愿败了她心情,这时候才说来。
苏蕙果真愁眉苦脸了些“欣儿准是久等不到我回话,她也着急不过,才做了这事罢。”虽是理解,心头却也难免不快。终归是各自成家,自有考量了。
“你且想想腹中孩儿,听人说做娘的欢喜些孩儿才生得好看。你不还想着生个顾二公子那般英俊的孩儿吗”
这话逗得苏蕙好些“你如今越发能讲了。”
秦扇院里却无这般弯弯绕绕,连日来病恹恹的,这时候将梳洗罢服了药就倚在床上。
知冬在院里练鞭法,唯有苏蕙屋里的知秋陪着她,替她熏着秋日的衣裳,香兽缕缕喷着烟雾,淡香盈室,却无趣的紧。正无可释闷之际并蒂莲便送来了院里,知冬在院里吓了一跳,问了一通才晓得缘故。
进来说与秦扇,这才趿着鞋从床边儿来榻上,隔着纱窗便问外边儿人“来时可有说如何折损的。”
“小的也不清明。”
“传话的丫头可去了”
“跟顾二少爷一并去了。”
顾二少爷秦扇闻言,先扫了眼几上摆着的纸槌瓶,讶异问起来人“如何是他送来的”
“小的不知。”
自然是不知晓的,便放人走了,才出院里看那并蒂莲。
正熏着衣裳的知秋机灵地看了她眼,小姐怎忽地来了精神,救个花儿便这般开心知冬心里却是在想,小姐如今单听了顾公子名儿就这般雀跃,往后不知要那般苦。
围着并蒂莲看上几圈,花儿损得不重,倒是顾家大少奶奶急了些,这般在意这并蒂莲,想来与顾公子感情极好的罢一面觉得自己当真会送东西。
往后两日病也痊愈,一边也没忘了取泥封窍、缠根照料那并蒂莲,这两日顾府都遣派小厮来,知晓养好时当即回府传了话。
眼下顾祁曼屋里的事也算理好了,蔺姝听了消息便要亲自登门言谢,好不凑巧又叫赶来院里见顾祁钰的顾祁溪听见了。当下揽活来“大嫂近日与母亲为祁曼操劳许多,又要预备中秋宴饮,实是操劳,起初去时便是祁溪,今日亦当我去才对。”
这殷勤模样,一边闲暇正喝茶的顾祁钰却是多打量两眼,末了与执意要去的蔺姝道“既祁溪愿去,你就教他去罢,近日你的确劳神了些。”
蔺姝睫毛微垂,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