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问她几句,才叫个小太监送她回了殿上。此时诸位夫人都回了殿内,秦扇用了杯醒酒茶清醒许多。
是了,连皇后都闲着去与人说闲话了,这边自然也回来了。想着与小公公致了谢,快步进殿找人去,也不知娘要如何数落她。
苏蕙见着她时胸口的大石头落下,好不省心“跑去甚么地方了,这里可不是胡来的处所。”
秦扇无辜的看一眼端端站着的知冬,与苏蕙坐在一处细细说了方才的事,听得苏蕙一脸无奈。
点点她眉心“早便不教你喝酒的,今儿还做了这蠢事,好在娘娘大度不与你计较。”后愈想愈气,十余年来未让她沾过滴酒,今儿就离了这么一个时辰,倒还喝醉来。虽早知晓那“名医”所说沾不得酒的话无甚意义,但她几时变得这般调皮了
挺着孕肚反复数落几句,连带着知冬也教说了。
主仆俩边挨着骂,一边还要劝她莫动气,最后直把苏蕙气笑了这事才算作罢。
秦扇掰着指头算算,快便要立冬了,入了冬月再过上三月也就生了。听大夫说娘这胎八成是个男儿,也就是说她便要有个弟弟了
早对着容展、连生幻想过小弟模样的小姑娘回了自己院里竟开心地在绣墩草上踩了几回。
知冬皱皱眉,还当她是酒未醒才这般顽皮的,心头嘀咕些,别明儿起来怪她才是。
日往月来,千秋节后添了回风雨才转晴的,晚桂也教雨打风吹去,零落成泥,辗转成盘中点心。木樨园中,芙蓉榭下,生来合该一对的好景绽了整秋如今总算败了。
陆怀森这日来依旧没等来秦扇。临水叹息声,岳泽随他来了几回木樨园,自然是晓得他的心思,一面觉得秦家小姐实在绝情些,一边好言提醒他道“少爷,秦家小姐在京中不止这一处园子的。”
陆怀森自然晓得她别处有院子,只是她不来木樨园一事便足以表明意思了。
当初紫薇园一提也只是一提罢了。
何况千秋节那日回来后,娘与三妹撒了好大火气,只说与秦家久谈不妥的那事往后再不用提起了,替他物色起别家的千金来。
夏日起存的心思,总算在深秋时节败了。
从西城回了城中后,岳泽教他遣回去家去,他却一人徘徊来了木香园外,望着那扇桐油漆的木门,良久叹息。抬眼之际忽见清月楼上一扇窗,开的将好。若从那处望出来,园中景致理应是一览无余的。
清月楼他甚少来,只与赵小将军来过几回。今日有所思的入了茶楼,竟还教小伙计认了出来“陆公子来了。”
“嗯。楼上西阁里可有人在”
“今儿楼里少人来,二楼全空着呢。”
一路领着去了阁楼在窗边坐下,不会儿便来人送茶水。斟盏茶来,坐在这处看园中果真看得一清二楚,井边梧树致清,院里一个小花匠正理着翠绿藤萝,一个在梧桐树下拣着桐子。
只不见位姑娘罢了。
滚茶香厚,陆怀森转着茶具,由着园中人顾自劳作,也由着茶香缭绕鼻尖。心情无端豁朗许多,觉得这些时日的计较也无甚来。
初时他对秦家姑娘起心思,不过是缘着娘的一句话,也缘着赏荷宴上的欣然一瞥,自个儿再添许多虚妄进去,愈想才愈发是件美事,甚至想着她能成件归属他的美饰。
可如今,她的心思表得再明了不过了,亦没了父母、媒妁之言,是该将残念拿去才是。
陆怀森正要为自己所感怀时,竹门忽传来“吱呀”一声,原是教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