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心历历在目,神医离开时的切切嘱咐,遇到这样的病患,切莫惊慌,只要趁其清醒时施展急救之法,便可缓过一阵。
虽然进宫之前宇文晞再三叮嘱她谨言慎行不要多看多管,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就这么奔上前去。
文颢然见势不妙,疾步跟上,然那群人就在几步之外,筱心意起突然,他始料不及,等他要捉她时,她早已拦在那些人前头。
“大胆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胆敢拦在前头”
为首一个管事模样的,一开口就是尖声尖气,是个宦官。除了这人,那七八个抬着那男子的人,也皆是细皮光面,无一不是太监。
筱心忍着胆怯,颤颤地指着被人架着奄奄一息的男子道“他这样子,我知道怎么治。”
“你”那宦官这才正眼瞧了筱心,见她年纪轻轻,只当是哪个宫里的人,便尖声道“哪里冒出的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楚王殿下若是给你治出个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筱心朝那男子瞥了一眼,心道现下这样还不算是三长两短再坏也坏不过这般啊
“走开走开,别挡着道”
那人见她愣愣不说话,更是心生不耐,就想将她推到一旁。他手才伸出,还未碰上筱心,就被人格开,正欲发怒,抬眼见着来人竟是文颢然,怒目立马转出谄媚,赔笑道“文统领,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了。可是皇后娘娘凤驾在附近小的方才心急,没瞧见您在这儿。”
文颢然淡淡道“许公公这番匆忙,楚王殿下旧疾又犯了”
他虽是正面相对,却因个头高出一大截,目视前方,视线并未落在此人身上。
许公公道“可不是嘛,昨夜打了几声响雷,惊出了殿下的老毛病,夜里开始就没消停,早上闹得不可开交,奴才紧赶慢赶着请了御医回来。谁想手下几个不懂事的,一个没留神就让殿下跑了出来。御医现下还在等着,碰上这个大胆妇人拦着,奴才这才心急――”
文颢然拢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提醒道“许公公,这一位是宇文夫人。”
宇文夫人
许公公脑子一蒙,这是哪一位宇文夫人他怎地从未见过。突然想到宇文晞数月前刚刚完婚,眼前这一位莫不就是那正儿八经的新夫人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阵腿软,慌忙对君筱心躬身赔礼“小的有眼无珠,方才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绕了小的这一回。”
君筱心不知宇文晞的名号在这皇宫之中也能震慑四方,见这公公方才那番颐指气使,想来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她哪能坦然受如此大礼,忙道“公公也是护主心切,是臣妇方才唐突了。”
她这样谦逊,许公公更加惶恐,还欲解释,文颢然悠悠道“许公公,您还是先忙去吧。宇文大人现下在福宁宫,夫人既已谅解,他也没空来怪罪与你。”
许公公擦了一把额上的密汗,正欲带人退下,却听到筱心留人。他虽心急回宫,却也不敢不停,只听筱心道“许公公,家父也曾犯过此等病症,当日大夫提及此症若能趁病患清醒时施诊,或能够力挽狂澜。臣妇见殿下目色清澄,正是治疗时机,臣妇听公公提起御医正在宫中等候,不若就让臣妇随行,将此法告之御医,如何”
“这――”许公公有些为难,皇子金躯,岂可儿戏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擅自拿这个主意。
许公公本想说先禀告了皇后娘娘再听定夺,可对着筱心一双热忱诚挚的眸子就是说不出半句推辞。想起自己自从被发落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