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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遴选伴读(5)
儿晾凉不烫嘴,我便取一些来,给您尝尝。”

    邱氏闻见了蜜糖味儿,泥胎木头一般的老妇,也难得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说道:“诸位辛苦,我年纪大了,阿恬的婚事,也没什么帮得我这媳妇的,便都靠你们帮衬了。”

    众人皆道不敢,那邱氏又自语一般地叹息道:“季家也有许多年不曾办喜事了。”

    她虽已年迈目盲,心思却清明。听着油锅的滋滋响声,忽然记起一十三年前的仲春时节,眼看嫁娶之期已近,她那纯稚娇美如枝头新开的白梨花一般的小儿媳便出了那事,万念俱寂,一夜悄悄跑去投了井。虽被人救起,侥幸捡回一条命,苍白得像是将融的春雪,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簌簌地一直掉眼泪。老国公说,若要退婚,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莱公府上下绝无一句怨言,却不肯说那造下如此恶业之人的姓名。她那自幼秉节持重的三子手指发着抖,一盏茶淋淋漓漓,一半儿撒在了衣上,长身跪于老国公之前,字字泣血道,小婿倾慕小姐已久,如今婚期既近,欣喜若狂,不知岳丈何出此言?她那素来有些左性的丈夫也道,这儿媳季家娶定了,要风风光光地将人迎回来。

    她回忆起旧事,微微失神,淡淡道:“已有一十三年了......”

    吴二婶笑道:“可不是,方才还在说呢,老周正给咱们讲先前迎少夫人过门时的情景,说起几位爷捕雁的旧事,大家正听得有趣呢。”

    话一出口,褚氏挽着婆母的手便不觉一颤,却被老妇人一抓,抓进了自己皲皱得树皮一般的手中,轻轻地拍了几拍。邱氏仍旧就是那凉开水一般无波无澜的语气,却道:“几只雁给我换得一个贴心的好媳妇,是我儿的福气。”

    褚氏一怔,方懂是婆母知她心事,特地说了这话安抚,不禁心中一暖。邱氏多年吃斋念佛,待人一向都是疏淡,她只道婆母因旧事前尘对她不喜,却不成想她竟会说这样一句话来,遂低声道:“儿媳能嫁来府上,才是福气。”

    老周大笑道:“老夫人跟少夫人都有福气,咱老周也有福气,才得跟了将军,不然倒还在那宣州老家日日给人炸点心吃那!”

    油锅烧得滚滚,蜜糖的香气让人鼻子发痒。第一盘喜果已差不多冷却,可以入口,褚氏取了竹筷,用小碟子装了一盘,另备了香茗,扶了婆母回厅堂内坐下,邱氏动筷咬下了一口,颔首道:“味道很好。”

    又道:“你一会儿拿一些,去送给阿恬,难为她这些日闷在家里学看账。”

    婆媳两个闲话了几句,还不过午,正出了婆母的正房,便听见门房来传话,说是莱公府上派了人来。褚氏今早便不见季陵,只听闻他急着出门,如今听闻这话,还道是出了事,忙叫人请进来。

    只见来人竟是褚华亭身边的吕伯,不由得更是心惊,忙问是出了什么事。吕伯摆摆手叹道:“二姑娘,您别急,并不是什么坏事。”便将今日一早,褚长庚瞒过老国公将季陵直接带去了宫里、现已被留下予了七皇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同褚氏说了。见她脸色惨白,又将其父安抚的话带到,“老爷托我带个话,说金陵城只这么大,避也避不得一世,他素知你心思重,只怕要为此日日悬心,如今倒可一块石头落地。往后在宫里,万事有他这个外公、有二爷给担着,总不会让他受什么委屈。这便不是你能操的心了,叫你只管宽心便是。”

    褚氏轻轻地叹了口气,面有淡淡的愁容,低声道:“吕伯,我如何能宽心,二哥他怎能...怎能如此行事?”

    她天性柔顺温婉,话说到如此田地已是极致,再不能说出什么恶言,直听得自小看着这位老国公爱妾所出的独女长大的吕伯都不禁面露了几分不忍。这样的一个女子,这般容貌性情,若是生在别家,自然一世备受疼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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