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引着他到右侧的厢房,为其打起帘道:“公子住在这间。”
季陵抱了包袱进去,只见厢房甚为宽阔,物什却不多,只西南方摆有一张卧榻,榻前有小几,另有两张坐席,一个小橱。虽然简陋,倒是胜在地方宽敞,日后若寻不到地方习武,将这案几挪挪推推,只怕室内倒都使得,顿觉满意,也不等人为他取了被褥来,便在硬木榻上滚了几个圈。
有了地方落脚,季陵自在了许多,爬起身笑问道:“小公公,我几时去拜见...殿下?平日都需做点儿什么?”
那小内侍道:“殿下特地吩咐,不必你前去拜见,明日寅时二刻起身,寅时三刻是往书房去的时辰,你只跟着便是。”
季陵算了算时辰,暗忖道:“寅时二刻,怕不是鸡都未起,我虽习武惯常早起,可也未曾听说还有寅时二刻便起的,宫中果然不同。”
于是为了不误时辰,消磨过了一下午,用过了那小公公送来的晚饭,便早早地关起门来。将那榻前小几斜倚到墙上,爬上爬下地巩固了一番跑板提纵之术,然后简单梳洗,窝到榻上,摸过硬邦邦、显是棉花板结了的棉被蒙了头假寐。
方才卧下不久,却听见门外有叩门之声。
此刻时辰尚早,季陵原也睡不着,闻声便一骨碌起身,将外衫挂在身上,趴在门上自门缝看去,口中问道:“何事?”门外有女子音色怯怯说道:“奴是奉才人之命,给您送些东西来的。”
季陵将门栓打开,只见一个瞧着年岁尚幼,娇小纤细的宫人站在门外,怀中抱着快比她整个人还大的一床被子,被子底下还提着一个食盒。
季陵唬了一跳,连忙伸手接过了那床被子,抱了满怀,只觉又轻又软,有一股好闻的皂角香,心中却并未弄清“才人”又是哪个。他的姑母是淑妃,况那小公公说西路南路不可任意同东路走动,如何便能差人来送东西了?难道是那七皇子的生母?
季陵把那床被子丢到榻上,回身接过那食盒,将之放在榻前小几上,见那小宫女施了礼欲走,急急出言阻拦道:“姐姐且慢!”
那小宫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细声道:“小公子还有何事?”
季陵问道:“才人…才人是哪位才人?可是殿下的母妃?”
小宫人颔首低眉道:“自然。”却不肯多说几句。
季陵只得挠挠头,继续追问道:“还未知娘娘住在何处?我还不曾前去拜见。”
小宫人怪委屈地蹙眉道:“娘娘并无宫牌可以予你,所以你不可冒然擅自拜见。”
季陵迷茫道:“宫牌又是何物?那姐姐你又是如何过来的?”
小宫人眼角微红,有些害怕地瑟缩道:“宫牌乃是…各宫主位赐予宫婢侍人在宫中行走便宜之用,奴今日是…是偷偷过来的,公子可不要告诉旁人!”
季陵见她像只吓破胆的小兔子,连忙赌咒发誓道:“我不乱说便是,你别害怕,我若乱说,叫我变成乌龟大王八!”
那小宫人才破涕为笑,扒在门边悄声道:“那…奴,奴走啦?”季陵虽然什么也不曾问出来,却觉这小宫人有些可爱,心情很好地朝着她挥了挥手道:“去吧,路上小心!”
宫人走后,他将那食盒打开一瞧,只见竟是满满一匣子点心。虽然不似先前在姑母那儿瞧见的精巧细致,只有圆的方的几种,闻着却香甜得很,想必味道也不错。
季陵暗忖道,这样的好东西,想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