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替你好生妆扮一番,你亲去便是了。”
那鸨母接过枇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妾身已是徐娘半老,如何能得这些王孙公子的青眼?恐要辜负了几位堂主的苦心布局。”
少女大笑道:“难道有我在,还不能将你妆扮得天衣无缝?花奴,莫说你是个女人,你便是个男人,我照样能叫他们为你争风吃醋,抢他个头破血流,你信是不信?”
那鸨母素知他的脾气,好笑未答,只迟疑问道:“堂主...那工部尚书房信素来谨慎奸猾,况他背靠贵妃、谢相,所敛钱财,多数都孝敬进了他们的口袋。今日便是房家公子荒唐,若到时他只推说府上并无这许多金银,又该当如何呢?”
少女的唇上沾满了枇杷的甜蜜汁水,自顾自地伸出丁香小舌轻舔,淡道:“你道这位房公子,知不知道府中的钱财收放在何处呢?”
鸨母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此事还要凭你的本事——只是事无绝对,如若不成,大不了另想旁的法儿,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若房信获罪,接替他的多半便是那侍郎白孝恭,此人倒是不党不贪,可也才干平平,倒也并未强过许多,至多只那因太子陵寝迁户的几百户能多拿着几两银钱安家罢了。”
鸨母叹道:“既堂主如此说了,妾身今夜尽力一试便是。”
少女站起身,抱过了妆匣妆镜放在鸨母的跟前,俯身拆下她发上金簪,散开人的一头青丝,慢慢梳理,细声细气地笑道:“来,我来替你好生妆扮起来,定叫花奴艳惊四座。”
又笑吟吟地叮嘱道:“花奴可莫要忘了,一会儿若是乱起来,记着叫人趁乱打折我那未婚郎君、崔家小爷的腿,手要重些,最好叫他养个一年半载再下地,也好给我省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