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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身陷樊笼(1)
俯下身,单手撑着膝盖,指着李慎之问道:“你...你方才,若我不来,你要干什么?”李慎之不答,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静静地注视着他,看起来格外沉静柔和,只是眉宇间却隐有股与他的年岁不相符的煞气。

    “你掏了什么出来?”

    “你是不是又要杀了那两个禁军卫?”季陵的声音微微发着颤,“你好大的本事!”

    他仍旧默不作声,便自袖中摸出一张雪白的绢帕,跪坐在水边,沾了水,慢慢地将半边脏污了的侧脸擦拭干净。水的那头火烛银花,明光烁亮,映在湖面上,一片粼粼波光,时有丝竹乐声传来。

    季陵喘得“呼呼”有声,胸膛不住地起伏,“你怎么敢!你——”

    李慎之站起身来,冷声道:“你害怕了?”

    季陵怒极,“你道那是掐死一只兔子么!”他俯下身捡起一块卵石,狠狠地掼入水中,发出沉闷地一声响。

    李慎之抬起手,抹去了那溅在脸上的水花,将腰间的锦囊解了下来,掷在了季陵脚下。他深深地看了季陵一眼,单薄的衣袍下再无一物,抱过那个装着药材的包裹,转身便走。

    季陵大叫道:“喂!”见他并不回头,只得蹲下身,将锦囊捡起。拆开绳结,只见内里装着两枚只掌心那般大小的银锞子,哪有什么匕首尖刀?

    他攥着那锦囊呆怔了片刻,方知是自己刚才冤枉了他,不禁将脸埋在掌心,狠狠地揉了两把,长长地出了口气。

    ...

    夜交二鼓,是金陵最热闹的时候。

    大雍权贵狎妓成风,金陵城中更是大小秦楼楚馆无数,娼楼之上,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而若说这其中女子最为姿色出众、伎艺超绝的,却要当属裘马楼。

    这日,正是裘马楼内的清倌人薛云儿第一日挂牌接客的日子,这原本恢弘宽敞的厅堂给拥堵得水泄不通,或有腰缠万贯、精明狡诈的富贾商人,踌躇满志地欲将这名妓买下赠人,替自己打通门路的;或有久闻这佳人之名,却无缘成为其入幕之宾的文人骚客,特来一睹芳容的;或有素爱眠花宿柳、惹草招风的五陵年少,一掷千金只求换得一笑的。

    只是众人抻长了颈子,望了又望,等了又等,这艳色绝世的美人却怎么也不现身,叫人不免心烦浮躁了起来,楼中一时叫骂声不休。

    裘马楼最顶层的茶室里,有琥珀色襦裙、做良家打扮的少女正吃杨梅,那素白纤纤的指尖捻了一颗又一颗,都给染成了深红,薄唇一吐,便利索地将梅核吐在一旁的青玉碟子上。抬起头,朝着那虽已不复年轻,却体态风流腴美的鸨母笑出染成玫红色的牙齿,只回了五个字,“爷爷不想去。”

    虽偏于尖细,但分明就是男子音色。

    那鸨母面露薄怒,但似乎又不敢同他发火,忍气道:“堂主,这主意是您出的,妾身也都是照您的意思做的,现如今风声都已放了出去,您不乐意去,妾身到哪里去给您现寻来一个绝代清倌人‘薛云儿’?”

    那少女吃够了杨梅,又取了一只黄澄澄的枇杷,反问道:“爷爷我只说教你寻个佳人出来,抬出天价,引那工部尚书家的荒唐纨绔子跟着竞价,正好卖予御史台一个把柄,好叫他们趁势好生参那工部尚书一本,几时曾说要自来你这裘马楼卖笑了?”

    鸨母颇为委屈道:“是,可这短短半月,妾身将这位‘薛云儿’的名声打响,已是万难。那极品的清倌人都需得自八九岁便养起,您说要便要,倒叫妾身去哪儿给您找来?”

    少女素手裂枇杷,分了一半儿予那鸨母,笑道:“爷爷我如今可是侯门千金,又有婚约在身,再怎么荒唐,也不能在这秦楼楚馆里头抛头露面吧?喏,吃口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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