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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身陷樊笼(3)
    “毒?!”

    季陵自觉只在老妖怪说的江湖轶闻中听过这样的东西,听见这个字眼,饶是向来以见多识广自诩,都不禁心中一颤。

    他的手指神经质一般地抽动了几下,问道:“是何人所为?竟敢在宫中下毒害人?”

    李慎之笑而未答,火光在他的面孔上跳动。

    季陵忽觉脊背一寒,猜出了他的未尽之意,霎时间渗出了满身的冷汗,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慎之,却见他眼中带着悲怒和嘲弄,轻轻地朝着他点了点头。

    季陵怔了怔,双睫轻颤,双唇开了又合,一时无言。

    二人沉默对坐片刻,李慎之方道:“已交过三鼓了,你现下回去歇息,还能睡两个时辰,明日也不至太辛苦。”

    季陵自幼仰慕那些高义薄云的英雄侠客,暗忖道,他如今需人帮忙,如何就能自己回去歇觉,自己既然知他难处,需当帮他才是,遂在自己的胸口锤了两巴掌,豪气干云道:“不就是一夜不睡?你禁得,如何我就禁不得了?咱们有难同当,我陪你便是!”

    李慎之道:“煎药不用两个人。”

    季陵坐得腿脚发麻,曲起一膝道:“但是说话要两个人啊——你一个守着药罐子,万一打了瞌睡,火熄了,药糊了,走水了怎么办?”说罢,也不管李慎之的意愿,便自顾自地挪到了他的身边,打了个哈欠,带了些许倦然笑道:“来吧,阿陵哥哥给你说个故事——早前在咱们云州,每逢除夕守夜,家中兄弟坐在一处,便要说些神神怪怪的故事,一准儿提神消乏!”

    李慎之见他徒生了一副聪明相,做的却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傻事,不禁暗觉好笑,问道:“你是哪年哪月的生辰?”倒敢开口闭口地自称哥哥。

    季陵随口道:“庚辰年腊月,怎么了?”

    李慎之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得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便听见季陵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含含糊糊地讲道:“我给你说…从前,有个姓王的书生,一天赶夜路……”

    他哈欠越打越多,眼皮也越来越重,湿漉漉的眼睛用力地眨了又眨,迷茫地看了看李慎之,故事早已由山寺遇狐女,直讲到了河中有个摆渡的善心水鬼,显是自己都已记不清自己方才在说些什么。

    李慎之见他呆呆愣愣,知他必定是困得狠了,淡道:“药快熬好了,你睡吧。”忽觉肩膀一沉,便看见一颗脑袋砸了过来,压得他直不起身来,只得将睡得酣沉的人费力地挪到了自己膝上。

    二人蜷缩着睡过了一个时辰。到了寅时,眼看天快破晓,不能再迟,李慎之一巴掌拍醒了枕着自己的膝盖流了好一滩口水的季陵,与那踏雪交代了两句,便拖着人鬼鬼祟祟地摸回了孔怀殿更衣。

    季陵看着他青着眼窝灌下两盏浓茶,暗道,难怪他的个子不如楚王高挑,如此时不时地熬上一夜,又不能补眠,长得高才怪。他不爱饮茶,也自斟了一盏,砸吧了两口,觉得苦而涩口,还不如喝水,便放了回去,却因少饮了这两盏茶,在王翰林的课上,脑袋砸了好几回桌案。好容易撑到晚上,打着哈欠问过了李慎之,得知熙才人无事,却也无心再去练武,一早便换了寝衣,滚上了床。

    如此缓过了几日,便是四月三十。这日虽不能出宫归家,却有半日休沐。孔怀殿只有那个名叫菜豆的小公公烧水,另有一个侍人两个宫女,可平日却像死了一样,见也不见。季陵见他辛苦,也不用他烧水,便自行挑了几桶水洗过。

    初夏暑热,用冷水洗过倒觉爽快,季陵顶着一块干布和湿漉漉的散发,站在露台上吹了吹风,此刻方觉得这数日的疲惫一扫而空,不由长啸几声,痛快地打完了一整套拳。一套拳毕,季陵摸摸脑袋,只觉头发也在风里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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