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31.身陷樊笼(4)
做的那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摸了两把,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是你的侍读,自然和你站在同一边,为何要告诉别人去?如今你全部都已告诉我了,现下我都知道了,你是好人,那些才是恶人。往后他们说的话,我都不信了。我信你说的。”

    那不是一只柔软的手,李慎之看着他,额头上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的薄茧,磨蹭得那处皮肤微微地痒。被如此对待,他本应更加恼火,但见他专注地望着自己,说他是好人,他却觉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他忽然觉得季陵就像一只愚蠢却不自知的鹿,遇见山中冻僵的猎户,竟会温驯地卧在他的身边替他取暖,丝毫不害怕那尖利的猎刀会在下一刻便划破他温暖柔软的肚皮。却忘了这样的温度,即便是手握尖刀的猎人,也会禁不住沉迷。

    叫人如何不沉迷。

    他缓缓地出了一口气,硬邦邦道:“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季陵却忍了笑乖乖点头,心道原来是摸摸脑袋最有用了,以后可有法子了。

    …

    翌日五月初一,天子难得亲自临朝,朝中便出了一件大事。

    先是御史大夫同两位中丞因工部尚书之子以万两重金包下裘马楼清倌人为由,奏请搜查工部尚书府邸,后金吾卫大将军又奏前日工部尚书之子于闹市纵恶奴伤人,事后又以金银行贿,一时举朝皆惊,天子震怒。

    三品工部尚书,年俸不过二百两,禄米五百石,其人出身寒微,又无田庄祖产,如何能得万金?抄的虽是工部尚书府邸,其实自然是意在身后之人。

    朝臣们看看朝堂两侧站得凛然正气的御史中丞小公爷褚长庚,和低眉敛目一脸恭顺宽厚的谢相,皆不禁暗道,褚后所生的纯仁太子过身两载有余,谢贵妃所出的楚王日渐长成,原以为大局已定,谁知这天却终还是变了。

    只是前朝如何鸡飞狗走、六畜不安,却跟季陵扯不上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从宫外传来的消息里,唯一值得一听的,便只有自己那位风流才子姑父前日与工部尚书之子在裘马楼争风吃醋,叫人打断了一臂一腿,此刻正给膏药绑得严严实实,动都动弹不得,闹了个好大的没脸,与季恬的婚期只怕也不得不延期,另择吉日良辰了。

    竟当真和老妖怪先前所说的一样。

    季陵也不知此事是忧是喜,喜的是崔家公子闹了这样一出,来日老妖怪跑了,小姑姑逃婚之事也好交代,总归有未婚夫婿荒唐在先,不至害她受太多责难;忧的却是云州路远,家书难托,何况老妖怪为了瞒住身份,势必要将书信截下。如此,祖父又不知这女婿在金陵做出了荒唐事,若小姑姑回了军中,他只一意认定此事是她不对,要她日后再回来嫁人,却又如何是好?

    好在他素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也并未纠结他多久,转眼便给抛到了脑后,照旧日日跟着李慎之去听那衰朽的王翰林念那叫人瞌睡的《左传》,虽不能全懂,却也学来不少道理,照着那老翰林的要求整天抄书,字倒是越写越好。

    褚宏嘉因着见他那惊鸿一箭,近来对他很是热络,只是又多少有些抹不开脸面,倒有数次跟在他的屁股后头,被冷不丁一回头的季陵一吓一个准。季陵知道他是想习箭术武艺,半大的小子,有几个没有做过仗剑天涯的侠客梦,可却不觉得这么一个白胖馒头一样的小公子吃得这份苦楚,也并未当真。遂只按先前祖父教他的,告诉褚宏嘉先试试每日张弓二百下,若能坚持下来,方才能再学其他。

    如此半月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十四,季陵无甚行李可收拾,只一个人去寻李慎之辞行。说是辞行,其实也不过归家住过两晚,到十六一早便回。李慎之叫菜豆拿了蒙红布的托盘予他,季陵掀开一看,

-->>(第2/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