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杀我?”楚烈笑着退后一步避开她的手,“将疫病传染给我么?”
“秦王,你别得意得太早,”墨紫幽冷冷道,“就算玉山别宫与金陵城断了联系,你也控制不了金陵城。金陵城朝廷迟早会察觉到玉山别宫的异常,等到皇上回金陵城,你也只能够回到刑部大牢里等待落罪,流放或是圈禁绝没有第三个下场。”
“是啊,所以我才要把握好时机,”楚烈掏出一支火折子将手中那封信展开点燃。鲜艳的火舌将整张信吞噬殆尽,化作劫灰飘落在雪地。他笑,“过了今日,我便会成为魏国的太子,继而再登基为帝。而成王只会被关在玉山别宫里病死!到时候,你便会后悔,后悔你曾经对我的轻蔑,后悔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不把握住,后悔你本可以富贵荣华一世,最后却成为我的阶下囚!”
“你到底想做什么?”墨紫幽冷声问他。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等着便好。”楚烈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我请人看过了,今日日支见巳,是天德日,诸事皆宜,是我的好时候。算算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你那丫环,我已吩咐一会儿就将她放回来。”
语罢,他笑着转身便走,却听墨紫幽在身后冷冷道,“楚烈,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他一怔,她很少这般清清楚楚地唤他的名字。他回头,就见她那双冷月一般的眸子在窗子里幽幽看他,“这就是我们此生相逢的原因!”
他冷下脸,拂袖而去。
***
皇上带着萧贵妃坐上高指挥使所带来的车驾后,就由鹰扬卫的两千将士一路护送着离开了玉山别宫。才行了一段,便至午时,皇上和萧贵妃都正觉饥肠辘辘时,高指挥使就让人暂停前进,又将早已备下的膳食送至车驾上,十分歉然地谢罪道,“路上匆忙,只有这等粗陋之物,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先将就一下。”
皇上看了一眼在车中置的小桌上摆开的食物,笋鸡脯,炙海虾,天凤鹅,还有一碟子青菜和一盆胪鱼汤,虽比不上御膳丰富,却也十分精细。高指挥使见皇上满意地笑了笑,摆手让他退下,他便放下车帘,去吩咐一众将士轮流用饭。自己则是粗粗用了些干粮和水,就站在皇上和萧贵妃的车边守候。
初时,他还可听闻马车中箸盏轻碰之声与皇上和萧贵妃低语说笑之声。待所有将士皆已用完饭后,马车中已是寂然无声。他伸手撩开车帘往里看了一眼,就见皇上和萧贵妃不知何时已睡倒在车座上。他笑了笑,对手下吩咐道,“把车里碗盏收拾一下,可以改道了。”
诸位将士皆对马车中昏迷的皇上和萧贵妃视而不见,听他驱使。少顷,原本向西往金陵城方向的长长队伍忽然转了方向,向南而去。
皇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四面窗户皆被封住,有天光自缝隙间透进来,落在屋中一角坐着的人的脸上,那人一身玄色大氅,英俊的面容与他有几分肖似,正靠坐在一张椅子上含笑静静看他,却是本该被关在刑部大牢中的楚烈。
“你为何在这里?”皇上皱着眉头缓缓坐起,在初时疑惑之后,他立刻便想起自己是如何昏迷的。他冷冷盯着坐在屋角的楚烈,道,“高指挥使是你的人?”
“父皇英明。”楚烈笑答。
“你意欲何为?”皇上脸色沉了下来,自上次楚烈胆敢勾结中军封锁金陵城,蒙蔽圣听,意图蛊惑他杀掉楚玄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个三子胆子大得很。但他却未想到楚烈的会胆大至此,居然敢私自调用鹰扬卫将他骗出玉山别宫,劫持到了这里。他扫了一眼屋中,却不见萧贵妃,顿时就问道,“贵妃呢!”
“父皇当真是心疼贵妃娘娘。”楚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