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来此之前也不曾做过什么功课,只是这么些闲散的日子让他逛遍了城郊小市,某天看到有家酒铺老板酿酒的场面,他一时好奇就上前与人攀谈。
谁成想这攀谈攀谈着,岑羽了解到这个时代的酒里有黄酒、醴酒、药酒、水果酒,连葡萄酒都有,当然此时的葡萄酒也属于水果酒的一种,却没有烧酒。
也就是传闻当中喝了令人火烧胃的白酒。
岑羽当时一听,心里就有个想法油然而生。
而现下他就是要挑个大酒楼去看看,探一探究竟。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岑羽站到一处酒家门前。
酒家外头酒旗招展,乌底的匾额上用金漆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醉三年”。
岑羽现如今已能识得一些字了。一是闲来无事时常翻翻书,再文盲也能学会两三个字。二来不知是不是最近身体渐好,岑羽发觉自己的记性似乎也越变越好。三来,他虽然觉得这里的文字繁琐,奇异的是又总觉得莫名有股熟悉感。
不知是不是原身留下的记忆?郭太医说,他头上的淤血消了,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恢复?
恢复不恢复岑羽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跟原来那人,到底不是同一个。
没再多想,岑羽抬脚踏进这个名为“一醉三年”的酒楼。
一醉三年一醉三年,从这名儿里就能听出这酒家的老板有多自信。他家的酒喝了就真能让人一醉三年?难不成此朝此代也有让七贤刘伶醉酒三年的杜康?
这倒要好好瞧上一瞧。
岑羽一迈进酒楼里,身后跟着时温阿茗二人,不用两人伺候,就有人上前来热情招呼,“客官里边儿请。”
岑羽冲人有礼地点个头。
那招呼的伙计一见着岑羽,看他衣着不俗,气度也非寻常。再看他身后跟着两人随侍,自然不敢怠慢,“客官瞧着眼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咱们一醉三年吧?”
岑羽打量一圈这酒楼里的环境,古朴典雅,人声不少,不过倒没看到人影,再细一看瞧,桌与桌间原来都用屏风给隔起来了。
岑羽闻言点头,“我不怎么出门。”
不知为什么他只是如实说了一句,那店伙计一双滴溜溜的眼飞快地在岑羽的肚子上头扫了一眼,接着又笑呵呵道,“那便是了,不然公子怎么会不知道咱们一醉三年呢?”
岑羽眼瞅着店伙计两眼落在自己肚子上,下意识抬手一摸肚皮,入手一片圆润微凸,一时尴尬地不行。
不过男人怀孕在此朝此代半点也不鲜见,因而那店伙计只是好奇地瞄了一眼,却也无甚过激反应。
岑羽见他这么自然和自己搭话,心下又莫名跟着松了口气。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跟着那店伙计来到二楼雅间,岑羽坐下来就问。
“好酒?”那店伙计笑着道,“咱们一醉三年只有好酒,没有差酒,客官想喝什么,只管点就是了。”
小小伙计,口气倒是不小。
岑羽眉头微挑,看来这家酒楼大概真是有点儿谱的,否则又岂敢随便一样,任君挑选?
岑羽看了看店伙计递过来的酒谱,果然,这上面没有烧酒或者白酒这个选项。
拿到这么个“菜单”,他心中一块飘着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没有怎么办?没有才好办。
岑羽看了看酒谱,目光却不是落在酒精浓度稍低的果子酒与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