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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5.22略修)
尚不及问出来,便被杨慎行打断:“往后别总盯着旁人家的未婚夫乱瞧,会挨揍的。”

    话一脱口,杨慎行倒后悔了,心中咬牙扼腕,痛呼失策。

    果然,沈蔚闻言,那对好奇的眼乍然湛亮:“张吟当真是张宗巡将军的后人?!”

    行伍之人莫不对五十多年前以身殉国的张宗巡如雷贯耳、心怀崇敬。先前在席间,见杨慎行在提起张宗巡将军时瞥了张吟一眼,沈蔚就觉有异,之后张吟便闷头喝酒,倒更像那么回事了。

    此刻听得杨慎行这一句,事情简直就板上钉钉没跑了。

    “那他……”

    见她还要追问,杨慎行暗恼:“我并不确定是否就是他。”他真是蠢死了,大半夜在自家地盘上同这姑娘谈论别的男人!

    “多谢多谢。”沈蔚将那碗醒酒汤喝了大半,顺手将碗放回桌上。

    “那你总知道,跟张将军有儿女姻亲之约的那户人家贵姓吧?”她抬起手背随意在唇上抹了一把,兴致勃勃到似乎头也不疼了,“那家人准备嫁给张家孙辈履约的姑娘是谁啊?姑娘自个儿乐意吗?”

    关你什么事!

    杨慎行心头一口郁气涌上来,又不想再乱发脾气同她生了嫌隙,便强忍着胸间的气血翻涌:“乐意怎样?不乐意又怎样?”

    沈蔚拿手掌轻击自己的额角试图清醒些,随口玩笑似地回道:“若那姑娘不乐意,我可以帮忙啊!”

    然后,她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杨慎行气呼呼端起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

    “你又没喝酒……”昏头昏脑的沈蔚这才想起,杨慎行是用不着醒酒汤的。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杨慎行对自己这莫名行径也是一愣,旋即强忍尴尬,负气道:“我口渴,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沈蔚抿唇,尴尬地摸摸鼻子,决定还是不要提醒他,那个碗是她才用过的。

    杨慎行被怄得半晌再说不出话来,沈蔚却并不十分明白他在恼什么。满室沉默,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哦,对了,”沈蔚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新话题,“前几日那个薛轻烟……”

    乍然想起薛轻烟的请托,毕竟与薛茂有过冲突,她也担心自己意气用事,在用不用薛茂这件事上武断误判,正巧此时想起,便欲征询杨慎行的意见。

    哪知杨慎行又急又恼地打断她:“还不回去睡了,明早起来有你头疼的。”

    “哦,好吧。”沈蔚倒是当真又觉着头重脚轻了。

    一路暗暗护着她走回东墙下,小心地瞧她跃身上墙,复又纵身没入夜色,杨慎行这才悒悒不乐地抬脚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

    这混账沈蔚早晚气死他,竟然当着他的面也敢说出“若那姑娘不乐意,我可以帮忙”这样的浑话!

    偏就好死不死的赶了巧,“那姑娘”竟还真就不乐意。

    杨慎行咬碎一口贝齿,长指紧紧握成拳,心中暗忖,绝不能让沈蔚知道是谁家在找张宗巡将军的后人,不然她真跑去“帮忙”,他大概就只能吐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