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么想,你也不会有机会的,我娘亲就是我娘亲,世上最好的娘亲。”
沈兰清眼角泛泪,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脸,“儿啊,真是娘的好儿子,不枉娘亲疼你一场...”
周诩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躲开她的手,“别占我便宜,小姨娘,你若再这般不知尊卑,休怪本小王爷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沈兰清瘪着嘴抽噎一声,“小王爷听错了,我说的是姨娘...”
周诩哼了一声,抖了抖缰绳奔向前去,不屑跟她口舌之争,他现在后悔了刚才一时心软过来安慰她了。
颜沣跟在周澈身边,“王爷,您觉不觉得这个三小姐很有问题?”
周澈骑在马上,背脊挺直,听到颜沣的话却并没有开口。
“今日之事,这些杀手从何而来?咱们之中定有人泄露了踪迹,可是这个人能是谁?王爷难道还不清楚吗?莫姑娘虽说缠人了些,可是那是莫大人的妹妹,断然是不会害王爷的...”
周澈依旧没说话,面无表情。
颜沣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出这几日心中所思所想,“王爷,属下最近也发现了,这个三小姐除了面目……,但举手投足之间,与娘娘可以说是如出一撤,说话的语气,神情,看人的眼神,就是属下有时候也总觉得那就是娘娘。”
“可是,王爷,这人连面目都可以伪造,又何况这些言谈举止了。”
周澈依旧沉默着。
颜沣叹了一口气,决定今天不管怎样也要把话说清楚,“王爷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女人嘛?她长得跟娘娘有九分相似,站在那里活脱脱就是娘娘再生啊,王爷也被她迷了心智,养在府里,可是,就是这个女人,在王爷的粥里下了毒,被小王爷误食,差点儿救不回来,王爷心里难道真的除了娘娘,就没有别人了吗?王爷难道连小王爷也不要了吗?”
“颜沣。”周澈打断他,语气清冷,“三年前的那个女人,本王很清楚她不是阿随,把她放在府里,不过是因为本王太过思念阿随,想着能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也好,可是沈兰清不一样,颜沣,一个人可以伪装另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可是难道连昏迷之时睡觉的姿势习惯也能伪装吗?”
周澈转头看着颜沣,目光灼灼。
颜沣愣了一下,“王爷是何意思?”
周澈转回视线,阿随睡觉时颇为怪异,不喜将枕头枕在头下,而是要抱在怀中,趴卧在床上,只有这般才会睡得着,无数个夜晚,他回房晚了,都要把自己的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才能睡觉。
“可是,王爷,无论三小姐与娘娘如何相似,那都不是娘娘啊,您忘了,娘娘是您亲手抱进棺材去,亲手盖棺,亲手下葬的呀,娘娘不会回来了,爷,这么多年了,您该往前看了。”颜沣泪眼模糊,这些年,王爷的苦他看的最清楚,日日夜夜的思念,不过才三十多岁,头发都白了一半了。
周澈看着前方的路,眼神清明,低喃,“不会的,阿随会回来的,不管多久,阿随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