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剩,见陆启明眼睛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这些疤痕。霍祈笑了,轻描淡写道,“没事儿。”
“你一定很疼。”陆启明喃喃,若是用心疼这两字,大概是有点肤浅。这么多天,他也看够了世态炎凉,百姓颠沛流离,今天更是让他有种如堕深海的窒息感,一点气儿都没法喘上来。
“萧靖根本护不了我,”霍祈笑,“连一个人都护不了,他还护什么江山。”
“是我没有能力,”陆启明从身后搂住霍祈,他背上的疤痕结起的疤凸起来。陆启明贴在疤上头,粗糙如沙砾一般,他声音哑了,“萧靖是摄政王,可又那如何?阿延,我不会再退缩了,至少我得护住你——你说你要走,我想留着你,可我拿什么来留住你?”
霍祈没说话,小厮端了一盘豆沙点心来,也不精致,粗粗捏的;这盘点心,是受了陆启明恩惠的百姓自发做的,尽了自己的力,比起萧靖,陆启明虽然默默无闻、似乎中庸些,可他有一颗为民向善的心,也有护着百姓们的信念。
萧靖纵容奇才又如何,他只想到了他自己,幸好他没做帝王——他怎么配!
“你可以用天下来护着我,”霍祈淡淡道,“或者,我陪着你,护着天下如何?”
霍祈换上衣服,转身对上陆启明的眼,声音像是压了一只秤砣般沉着,“只要你肯听我的。”
第二天,霍祈收到留香的消息,信鸽飞走,看到信上内容的霍祈心底一沉,抿着唇把信纸放蜡烛上烧了。
怪不得萧靖允许他走,却独独留下了留香——萧靖为了自己和楼丰的利益,把留香嫁给了楼丰做宠妃!
霍祈早就看出楼丰看上了留香,那眼神,分明就是不对;留香在信中说道,以后给他传消息怕是难了,但能传一定传,语气决绝,说什么肯定要助他一臂之力,让霍祈的心绪,仿佛是秋千一般忽上忽下,一刻不稳。
而与此同时,陆太后招揽的镇国大将军也有了回应,就算他的权利军力被萧靖一点点架空,但势力仍在,他还有前朝皇帝留下的兵符在手,仍然能号令士兵。
同样的,他对如今满眼只有权势、地位、冷血无人情的萧靖,也彻底的失望了。
大势所趋,萧靖是谁也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