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的丽人!
她比景兰所设想的还要美上数倍不止。她的五官很好看,很端正,每一样单看或许算不上多么出色,但是合在一起就奇异地使得她一张脸瞬间夺目起来。她有一双幽潭般的黑眸,如丹的形状完美的红唇,气质冷冽,就如同暗夜里孤崖上绽放的红梅,暗香浮动,影影绰绰,让人神往。
景兰呆呆地看着沈婉,脑子里空空如也,把上楼时想好的那些解释,那些恳求的话都给忘得干干净净。
沈婉悄悄地用捏在左手的手帕擦干了右手掌心的汗水。
天知道她刚才强自镇定作画有多么不容易,她不想坐在屋子里的某张椅子上,静静地等着那个她牵挂了五十一年七个月十六天的人来到自己跟前。
她不想让那个人看出来自己在等她,什么也不做的等她,不想让景兰看出来自己在意她。
天下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表现得太明显了一定会吓到那个小丫头。
是啊,景兰还是个小丫头呢,今年不过十三岁而已。
其实沈婉自己也算不上多大,不过十八岁,只比景兰大五岁,但她可是一个重生者,所见过的,所经历的事情比景兰多了去了。故而,在沈婉眼中,景兰就是个小丫头。
对这么个小丫头,沈婉认为,自己务必不能心急。
反正她已经落进了自己锅子里,横竖是被吃的命,小火慢炖,到时候入口一定鲜美无比。
等到她被那个叫安春的大丫鬟带到书房隔壁的那间小房间里时,她的欢喜立即大大地放大了。
因为这间在沈家大姑奶奶嘴巴里被说成小房间的房子并不小,至少是她跟妹妹阿果住的那间房的三倍大,用四扇描金的花鸟屏风分割成里外两间。外间有桌椅,里间有床帐和箱柜。而且这屋子里的家具看起来都挺新,床上的帐子和枕头棉被更是崭新,屋子里甚至有熏香的香味儿,是一股子像鸭梨的甜香味儿,在里间,这种香味尤其浓郁。吸入一口,浑身舒畅不已。
安春看着景兰这个丫头笑着打量屋子里的一切时,不由得在心里腹诽,昨日一到沈家别院,姑娘就命她带着人到竹筠楼的书房来,先是把书房打扫干净了,接着又让她带人打扫书房隔壁的这间屋子。还特意吩咐打扫完了,去库房搬来新家具床帐等物布置起来,还让她用名贵的“鹅梨香”熏了帐。当时,安春还在想,莫不是姑娘在竹筠楼读书之余,嫌弃回到蕙香居要走一截子路,所以索性在竹筠楼书房隔壁布置一间屋子用来休憩。要是那样的话,她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布置起来,所以昨日她带人一直忙到掌灯时分,布置得妥妥帖帖才下楼回去向姑娘回了话。
哪想到,今日姑娘却是让这么一个村里的黄毛丫头住了进来,而且还交待自己要好好招待她,比如说茶水点心什么的都要给人家准备着,而且还是姑娘平日吃的龙井茶以及茶糕。
安春想不通,为何自己家姑娘对这个偷米的丫头这么好,就算现在还不能断定她偷米,然而光是看她那穷兮兮的样子,安春就觉得她不配自己家姑娘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