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月双眸被凤凰真火灼伤,目不能视,只能胡乱的抓着琅渊的衣襟苦苦哀求。在场的众人有的脸色冰冷,有的带了些幸灾乐祸,也有的脸上流露出不忍和痛心。
琅渊蹲下身子将跌倒在自己身前的绛月扶了起来:“绛月,他让我告诉你,他不在要懂得照顾好自己。”
“不,我不要……”
好痛,绛月觉得自己的胸口痛急了,痛的她喘不过气来,就快要不能呼吸。渐渐的她的精神越发的委靡,她好累,真好累。
在她半昏半醒之时,似乎听到三界里都回响着琅渊沉重又肃穆的龙啸。
他说:“白矖上神遗召在此,众仙听诏。”
后来她听到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跪了下来,三界众生齐齐叩拜。
九州大地哀声四起:“恭送白矖上神。”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的白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绛月终体力不济晕了过去,她多想不用再醒过来,不用独自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面对孤独和没有了白矖的世界,可等再一睁眼,却依旧是漆黑一片,无边无际。
凤栖山一役,天地大劫虽被阻,三界遭此震荡也花了数年才恢复原来的生机,搅乱三界的息乐趁乱而逃不知所踪,白矖上神身死,龙君琅渊隐世,仙族元气大伤,魔族借此休养生息。
对于绛月,三界中却无人再提,对她皆是相当避讳。
多少仙族人私下里怨她,若她不是残缺不全,白矖上神又如何会替她抵了补天之举,灰飞烟灭,可她倒好自己却历过了飞升上神的劫难,让白矖上神平白替她当了这一劫。他们早就该料想到,总有这么一天,白矖上神会栽到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手上,他悉心照拂了绛月许多年,却终究只是养出了一头只会惹祸的白眼狼。
后来三十三重天成了三界内最为昭然的禁地。
只因无人不知,三十三重天的禁地里封着的是一座霜雪梨花台。
梨花台方圆百里种满梨树,在雪白之境的最深处,便是往昔令众仙望而生敬的玉华宫。
龙君琅渊带着白矖(xi)上神身后的一纸神诏,昭告六道众生,三十三重天玉华宫易主。
自此掌管百里梨花深处玉华宫的人,便成了那位天地间唯一仅七万年就得上神之位的绛月上神。
然,一诏成尊,一诏成囚。
白矖下诏将三十三重天设下重重封印,三界生灵不得出入,这模样,分明是将绛月封禁于此,自此绛月上神及三十三重天霜雪梨花台与三界也再无任何瓜葛。
七百年后东荒·钟离山
云海之中,有女子着一袭素白薄纱,乘风而来落在东荒钟离山的梧桐树下。她背靠梧桐席地而坐,手里提了个碧玉酒壶,张口便念叨:“你知不知道,做了你几万年的饭友,嘴都被你养叼了,七百年来我就没吃过一顿有味的,只因天上地下没人做饭比你更好。”
女子用指尖捏着壶颈,轻轻晃了晃,可酒壶却是轻飘飘没了什么分量,女子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拍了拍灰尘无奈道:“本想着还留了几坛你酿的蜜酒,能让我勉强度日,只可惜当初没让你多备一些,如今酒壶已见底,这借酒消愁的日子我大概也过不了几天了。”
话音刚落,恰逢冷风袭来,吹下不少梧桐落叶,悠悠荡荡的飘下,铺满了立在树下的整座坟头。等了许久不见有回音,女子这才缓缓挪步在梧桐树的另一侧,白皙的指尖摸上那冰凉的石碑,念着平日自诩洒脱,现在倒盼起虚念来,看似冰冷的石碑摸起来却暖入人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