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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前事尽
她每日昏昏沉沉,不见天日,靠着白矖留下的百里梨花树栖身。

    “我是有牵挂,却只怕是一片虚空妄想。”绛月的眼瞳闪烁,声音有些梗咽。

    想起被囚禁的某一日,绛月身心俱疲,摸索着跌倒在梨花台上陷入沉睡。睡梦中觉得周身一片暖意袭来,有一人入梦,虽看不清容貌,可他的声音却像极了白矖。

    那如暖风斜阳般的声音缓缓送入她的耳畔,她听见有人对她说:“对不起,让你受了这般多的苦,不要怨我。他日你能走出梨花台之时,便可知是我,归期将至。”

    大梦三生,神志初醒,绛月的眼疾竟然痊愈。但想起梦境之中那变得不再清晰的脸庞,绛月的心中感到恐惧,她害怕自己忘记白矖的模样,怕忘记她曾经最亲密的人的样子。绛月开始没日没夜的作画,将自己脑海中所记得的白矖统统都画了下来,可作废的画纸洒落了一地,绛月的心中却依旧惶恐不安。

    她记得白矖的样子,却画不出白矖的神/韵,这不是她记忆中的白矖,可是她的白矖在哪儿,她的白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百里梨花的深处,绛月跌坐在梨花台的落花之中嚎啕大哭,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白矖,白矖……”

    撕心裂肺的哭声萦绕在整个三十三重天之上,可她痛彻心扉的呐喊却被重重封印隔绝。常听白矖说,人若有诚心,哭声可上达天听,可他却没告诉过绛月,若是神有悲鸣,又该与何人说。

    “我亲眼看着世间唯一真心待我的人在我的眼前灰飞烟灭,又如何去奢求他还能回来。”她何曾不想让白矖回来,任凭她没心没肺的活了这般久,可终究被他教会了什么是心疼。

    钟离山神缓步靠近绛月,舒展眉头正色道:“白矖上神七百年前为救天地苍生,以身应劫魂飞魄散。可绛月上神可曾想过,白矖上神是何等身份,抛开女娲娘娘护法不说,其原身凤凰本就是天地间不得多得的灵兽,凤凰有涅槃重生之法,上神可曾听过?”

    传说凤凰**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是为涅槃,成为永生。

    绛月陷入沉思,她猛然记起,那日梨花台入梦之时,梦中人对她所说的话。

    她本已心灰意冷,以为那日梦中听到的话,只是自己魔怔之后的幻听。可说来蹊跷,有一日梨花台上突然卷起一阵诡异的狂风,竟将白矖的画像无故吹走,绛月一路追寻,等将画卷收入袖中之时,却发现自己出了百里梨花林,只身站在三十三重天的边界之上,而白矖泯灭之前所设下的那困了她七百年的封印,竟已对她再无禁锢。

    绛月就这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三十三重天,她穿过云海之巅,从北海之滨挑选了一座冰火石,不顾冰火石冰火两重天的贴身之痛,硬生生的将它扛到了远在东荒的钟离山上,回到了当初与白矖初遇的地方,用自己的一片石头元神化成一柄火红的匕首,削石成碑,为他立了这座衣冠冢。

    也许正如钟离山神所说,一切还有转机,绛月定了定心神,毅然道:“若真有此法,我何不尽力一试。”

    女子一袭白衣在风中飘荡,风姿卓然何等潇洒。钟离山上男子被眼前女子脸上决然的神色所动。

    山神沉声问道:“也许会很辛苦。”

    绛月答:“苟延残喘七百年,如何更苦?”

    山神又问:“也许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绛月轻笑道:“我早已没有再多能失去的东西。”

    山神轻声说:“也许他会不愿意让你这么做……”

    绛月迟疑了一番,缓缓开口:“那就等他回来之后,再听他责备我,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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