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书在此刻确定了一件事,她的重生出了点小问题,回忆着前一世临死时的情形,也许......是落地的时候摔到了头,所以导致她出现了幻听。她知道命运也从这一刻起就发生了变化,六年前,她们没有借宿过任何人家。
睡觉之前,书书理了一遍接下来的调查大纲,又设计了一份问卷调查的问题,要在一个并不怎么开放的少数民族自治州,打入到当地土著中去,这并不容易,就算你毫无恶意,也会被误认为别有用心。她去找秦薇商量问卷的事,秦薇盯着电脑头也不抬的说道:“书书,你别那么勤奋啊,调查报告总是能写出来的。”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秦薇的电脑上正在放演唱会,一个打扮的华丽前卫的乐队在舞台上声嘶力竭的吼叫,书书不感兴趣,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是傅城的短信,“宝宝,你热不热啊,实习的事怎么样了,想你。”
书书不假思索地打出几行字:“我们分手吧”,她的手指顿在发送键上,却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重新编了一条敷衍过去“还行,我要睡觉了,晚安。”几乎就要忘记了,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线里,她和傅城还处于热恋之中。学生时代那些懵懂、热烈、笨拙、毫无保留的感情,经过社会洗练、生存压力、时间变迁后,取而代之的是变质、出轨、背叛。这也着实不算什么新鲜事,很多人的感情都这样,很多人都这么过来的。生前她曾坚信傅城绝不会背叛他们的爱情,那些坚定里是否有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软弱不得而知,但重来一次,她宁愿这段感情从未开始过。
前尘旧事,皆如齑粉。
她不想再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了,只是,分手这件事,跟表白一样,都要当面说,这是出于对自己感情的尊重。
回校之前的剩余时间里,梁书书的田野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收集资料,现场访谈,每晚收工写田野调查笔记。唯一一件困扰她的事情是她的幻听越来越严重,没有任何规律,出现在任何可能的场合,甚至在她的睡梦中,也有人不停地絮语,因为睡眠不够,白天在工作现场总是昏昏欲睡。
她意识到那有可能不是幻听,是在一个异常尴尬的场合。她去拜访当地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就是他们借宿的那一家苗族阿婆,明明前一晚已经翻阅了所有相关资料,所有问题都烂熟于心,在现场时她因为强烈的生理痛导致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情急打翻了主人家的茶盘,手忙脚乱地收拾时,那个声音又来了:“小丫头毛手毛脚的。”梁书书无比惊讶抬头张望,阿婆仍像之前那样叼着烟杆,吐着烟圈,看都不看她一眼。
书书在此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是阿婆的内心想法吗?所以一直以来,其实都不是幻听,是她可以读心?这个想法太过大胆诡异,梁书书在瞬间呆若木鸡,阿婆却在此时缓缓开口:“老太婆活的久了,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人死复活,也不稀奇,活过来哪,就好好活着。”她吐了一个烟圈,又磕磕烟杆,等那烟雾慢慢散尽,这才接着说道:“不该追究的事,就别追究。”
后一句话梁书书其实没有听懂,但她不敢问,当时她只是心说这世界可真是amazing啊,不过想想她都能死而复生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很久之后,当她陷入生死两难的情形时,半梦半醒之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