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突然脚下踩空, 无意识地伸腿一蹬, 随即意识转醒,睁眼迷茫地看着四周, 这才想起自己睡在书房。
做的梦并不好,心跳的速度很快, 像是血气不足, 脑袋沉沉的。起身圾着脱鞋去厨房倒了杯水, 路过自己的卧室,站定,走了会儿神。
心里暗自思忖,他这回可是真的跟季穆清彻底摊牌了。
他喜欢男人,就算把他放在桐市再流放十年, 也改不了这个事实,季穆清不齿他, 将他视为耻辱, 用一切努力去改变他的性向, 但现在他彻底不管他的, 不知是妥协,还是暂时的偃旗息鼓。
倒完水,刚准备回房,就见大宝扒拉爪子,将卧室门打开,摇着大尾巴朝他走来。
神情十分焦急的样子,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季明朗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
大宝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他的手,这个小动作只有在他特别着急的时候才会有。
大宝咬着他的裤脚就把他往卧室拽,季明朗心里一凉。
随后开门大步走近卧室,打开灯,白景行安静地躺在床上。
一只手搭在床边外,白的近乎透明,季明朗心里突然闪过许多很不好的预感。
季明朗申请慌张,跨到床边,用力摇了摇他:“白景行?”
抬眼便看到放在床边矮柜上的药,少了五颗。
季明朗那一刻心无限地下沉,将药拿起来。
起身,颤抖地拿起电话,叫了救护车。
季明朗记得白景行说过,他一直吃的是三颗安眠药,今晚吃了五颗。
半夜,医院的急诊依旧灯火通明,季明朗坐在外面长长的走廊上,浑然不知自己还穿着拖鞋,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医生叫他。
慢慢站起来,不敢走过去,心里凉的厉害。
医生:“你是病人家属?”
季明朗眼干干的,点点头,呼吸都小心起来。
医生:“病人是不是经常失眠?”
季明朗,喉咙干涩:“是的,他经常吃安眠药。”
医生见他太过紧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病人现在没事,但我需要了解病人的既往病史。”
季明朗点点头,听到没事,一颗心才落下来。
医生:“病人是因为什么病长期服用安眠药?”
季明朗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嘴唇凉凉的:“他有,抑郁症。他说已经吃了一年的安眠药。”
医生点点头,见他神色十分惶凄:“抑郁症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不要担心,现在我有个问题,需要咨询家属,这个安眠药是哪里来的?”
季明朗:“他的心理医生开的。”
医生拧了拧眉:“如果,这是一个正规的心里医生,给他开了这种安眠药,我认为你们需要认真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心理医生。”
季明朗不解:“为什么?”
医生一脸严肃:“以我的专业水平来看,这款药在我国并没有获得许可,并且这款药在国外也不是用来治抑郁的,而是用来戒、毒,这药对病人的病情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季明朗嘴唇动了动,难以置信:“您是说,心理医生是故意给他开这药的?”
医生:“这个我无法判断,我建议停止用药。”
季明朗恍若重击,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