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落在锦被之上,将身下床榻浸湿,仿佛炸了谁家的酒窖般。
我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朦胧中,却是被一阵轻柔抚摸唤醒。
我记得,当时我是脑袋照着床面栽下去,所以整个后背,便坦荡荡地晾在外面。醒来时特意眯起眼睛,望见嵇康坐在我身边,而那双手,便理应是他的。
他就那样抚摸着我的背,好似在抚摸一条舒适合手的皮草般,一遍遍地抚摸下去,许是觉得我还没有醒过来,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与我亲近一会儿。
他不知道我很享受这样的抚摸,甚至想要他对我有更近一步的动作…然而,就在我这样想着时,忽然发现,嵇康竟然是…光着的?
我心下一愣,随即整个身子都不禁动了动。嵇康发觉我也许醒了过来,凑近我耳边唤道:“阿绣……”
我紧紧绷住表情,心想这时,必得找寻一个恰当的表情睁开眼睛,才能把这大胆的嵇康抓个现行。他为什么要光着身子坐在我身边,还是我喝多了,其实我们两个已经趁着美酒香醇圆房了?
我心中杂七杂八地迅速思索着,随即睁开眼睛,揉眼的功夫,故作无意瞟见嵇康,急忙一脸惊慌地睁大眼睛,起身时忘了自己什么都没穿,又迅速缩回到锦被之下,扣着那湿哒哒的锦被问嵇康道:“你怎么…光着?”
嵇康看了看自己,随即摸了摸那湿漉漉的床榻“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衣服再湿了,但是又想看看你这个偷喝酒的家伙病好了没有,才只能这样上了榻。”
我反应过来,脑子还是昏昏沉沉地。颔首间,问嵇康道:“那我的病,是好了吗?”
嵇康点了点头,将那空荡荡的酒坛晃在我眼前“托了这醇酒的福,你的病好了,但是我们这一夜,倒是不知道去哪里睡了。”
我看着满床的湿漉,很不好意思,半张脸蒙在被子中,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嵇康柔和地扬起嘴角,态度温和到了暖人的程度,让我一时微醺,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没事的,不过快把衣服穿好,趁着天还没黑,我们把被褥洗了。”
我闷声“嗯”了一下回应,见嵇康没有离去的意思,也便坐着不动。嵇康这才反应过来,我这个大病初愈的家伙又作了起来,明明都已经被对方看得光光,这番忽又不好意思地遮掩起来,在他眼里,多少是有些可笑的吧?
但他心领神会,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抱起,一边穿一边往屋外走去。
我这才乖乖地换上一身干爽衣裳,将自己用酒灌湿的一床被褥从屋子中抱出来,一把扔到了浣衣的木桶中,眼看那被褥软软榻榻地拱起来,任是如何,都装不下去。
嵇康望着失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