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确认敌人已经被消灭的药研转过身来,然后眼睛不可抑制地因为恐惧瞪大。
“嗯?”用左手将刀收入鞘的女性一如平常地回应着他的呼唤,被枪穿透的右手几乎可以用支离破碎形容,掌心被贯穿,剩余的五指似乎是在之前承受攻击的时候直接握住枪的刀身部分而被割伤——这还算是委婉的说法了,直接一点就是每根指头几乎都被割断了一半,他能轻易地看到被割断的肌腱以及后面白色的骨骼。而审神者的左手现在正放在刚刚被她斩断的枪的杆子部分。“等一下,药研。”
意识到审神者下一步行动的药研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她就已经用力将贯穿自己手掌的枪连贯地拔了出来,寂静的空气中再次响起“噗嗤”的声音,血液也随着她的动作大量涌出。
“主公!!”“主公大人!!”“主人殿下!!”“大将!!”其他的付丧神也终于从刚才的愣怔中被那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里唤醒,一个个发挥了自身最高的速度聚拢到审神者的身边,在看见审神者右手的惨状时,五虎退和乱直接就盈满了泪水,厚也狠狠地咬着嘴唇,鸣狐则垂下了头,双手则身侧握成了拳。
“……怎么哭了呢?”不解着五虎退和乱的泪水,审神者用单手从怀中取出白手帕,先是给哭得最凶的五虎退擦了擦脸,再拭去乱的泪水。“好了,不哭不哭,敌人已经被消灭了,我也保护好你们了呀。”她将两位付丧神的哭泣归结在了刚才偷袭的时间溯行军身上。
女性温柔的声音这次却起到了反作用,听了她的话之后,乱和五虎退却哭得更凶了,这让审神者有些困惑和无措。“哎呀……我的右手太脏了,没办法同时给你们擦眼泪啊。”
药研用眼神示意厚和鸣狐先将乱以及五虎退带到一边。“大将,请让我……先为你做应急治疗吧。”他强迫自己将眼神固定在审神者的手上,少年纤细的身躯忍不住轻轻颤抖。并不是被那样血肉模糊的模样给吓到,真的要说的话其实身为杀戮之器的他们见识过太多比这残忍血腥百倍的景象,但是只要意识到这样的伤出现在审神者的身上,他们就会忍不住颤栗,恐惧,无助。
“没有这个必要”“大将!”心乱如麻的药研忍不住大声地吼了出来,一向冷静自持的药研会出现这样的失态也惊吓到了粟田口的其他成员,他们纷纷将担忧的眼神投了过来,但是现在的药研顾不上那些,他紧紧地捏着绑在腰侧的急救包,眼眶已经有些泛红。“求求你,让我为你治疗……求求你了,大将……”他哀声恳求着。
“…………”审神者的表情愈发困惑。“那,拜托你了。”她还是接受了药研的恳求。“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药研。”这样的话语让药研的眼眶愈发红了起来。
药研得到许可之后立刻打开自己的急救包,拿出了对应的药物以及一卷纱布,审神者伸着那只血淋淋的手蹲下,以便于药研治疗。“你随意一点就好,没有关系的。”
听到审神者并不在意的话语的药研颤抖了一下,抿了抿唇,垂下眼,极尽轻柔地为审神者处理着伤口。
无论是撒上会在伤口处带来强烈疼痛但极为有效的药粉,还是将断裂处用纱布包裹上,审神者也未曾痛呼过一声,甚至连倒抽冷气都没有,非常安静,非常平和,脸上依然是悲悯的淡淡笑容,仿佛受着那样的伤的人并不是她。
在药研艰难地要为纱布打上最后一个结的时候,审神者突然覆上他的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药研愣怔了一下,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