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有些惊恐的看向陈言, 想要上前去阻止他却被横亘在中间的李茂山阻挡。朱武缩着头躲在墙角一侧作壁上观。
李氏看向陈言的目光中由始至终都带着一股不屑之色, 倒是老李头听到陈言的话, 目光定定的投注在神态自怡的陈言身上。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陈言对着一脸紧张的李福丢过去一个嫌恶的眼神,随即从怀里掏出那张加盖了李福的签名与手印的欠据。
“这是县城里四海赌坊的欠据,你这个宝贝儿子可是有出息, 别的不学好, 倒是学得一手好赌技。”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赌坊这个字眼, 李氏的神情立马变了。
“哥夫郎, 你还是别说了。”李福试图挽救, “这事你又不清楚来龙去脉,这样抹黑我真的好吗?”
“白纸黑字, 我又何必要抹黑你!”陈言冷声说着,手中的欠据往李氏面前一扬, “你可看清楚了, 这上面写着的可是你儿子的名字,还有那手印。”
李氏直直的盯着那欠据, 脸上原本对李福的怜惜心疼之色已经被他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冷然。他看着欠据, 许久才开口道:“这是真的?”
这句话他是冲李福问的,李福倒是也不心急,他阿姆可不识字。
他委屈的扁着嘴, 还不忘冲李氏撒了个娇,“阿姆,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去赌坊。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害人地,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李福狡辩的话语让陈言只觉得这人真是够厚颜无耻。
“欠据上写着他昨日在四海赌坊赌钱,一共输了二十两银子。”
陈言见李氏还心存疑惑,怕他不识字,于是直接将欠据的内容念了一遍。随着他的诉说,李氏那本就因为岁月而染上的褶皱显得更为深沉。
“二十两!”
听陈言念完了欠据后,老李头满脸不敢置信,出口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阿爹,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要是真欠了这么多钱,哪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家来。”李福还不放弃替自己狡辩。
“你能回来只是因为我们帮你将赌债还清了。”陈言冷笑一声,“敢做不敢当,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找赌坊的直接要回银子,让你被他们活剐了事。”
冷冰冰毫不带感情的话语让始终不敢相信的李氏心脏剧烈一跳。
“阿福,这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欠二十两,阿姆你别被他骗了。”
李福站在李氏跟老李头的前面,因此他这话一说完,就冲陈言挑衅的扬了扬眉。
而被李福强词夺理的言辞搅合的尚未理清思绪的李氏皱着眉不语。
许久,李氏拦住正欲开口的老李头,冲陈言质疑:“你别随便拿张纸出来唬人。”
李氏因为不识字,陈言拿在手里的欠据对他而言只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他并不知道真实内容是否如陈言刚刚所念的一样。
对于一个外人且还是他十分厌恶的人,李氏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李福的话。
“一个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险些死掉还不忘颠倒黑白,一个盲目瞎眼不辨真伪还不惜袒护儿子,你们也不愧是一对姆子。”
陈言倒是真没想到李氏竟然依旧相信着李福的话,这种最坏的预期,来时的路上他就与李茂山分析到了,只是没想到还真分析对了。
“阿爹,这张欠据是今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