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这阉货真跟宁王干那码事?”
“那还有假。在京城时就传遍了。太监嘛,本来就算不上男人,没女人时这不就拿他凑合。”
“我呸!个死阉货,真不要脸!”
张平站起身,付了早点钱,连带的连疯子那份一起付了。
姓王的校尉鄙视之下偷偷伸出脚,张平只能让自己摔上一跤。
早点摊传来一阵大笑,吴侍卫叫:“哎呀,张公公,小心您的裤子!”
张平掸掸灰,爬起身低头快步离开。
看张平的小碟上还有一个卤蛋没吃,王校尉更是乐得大叫:“张公公,您的蛋!您怎么把您的蛋给忘记带走了。哈哈哈!”
吃早点的人除了这一桌都是些普通老百姓,见这些兵痞嚣张,心中有同情张姓太监的,也有随那些人一起嘲笑的。
被张平叫做疯子的男人自那些人开口嘲笑张平起,就一直盯着面前的粥碗嘿嘿笑。见张平走了,也浑不在意。
早就知道太监让人看不起,以前在宫里还不怎么觉得,出了宫后当面背面的嘲笑从来就没少过。
如果他是个有靠山的阉奴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家主子不能显山露水,有时还得表现得比他这个侍奴还要窝囊。
他们一主一仆明明身怀绝学却只能装龟孙,别说有皇子身份的皇甫桀,就是他有时也会憋得难过。
皇甫桀憋不住会干两件事:杀人和睡他。
他憋不住也会干两件事:练武和听人墙角。
张平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探听别人**,然后再享受偷偷告诉皇甫桀时的泄密感。
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家主子明显很喜欢他这个爱好。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他被人发现什么的,时间久了,无聊时甚至会问他:刘大将军昨晚吃什么了?
现在他可不知道刘大将军昨晚吃了什么,但他知道军中可能要变天了。
张平坐在密室里,听着一板之隔传来的声音,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藏人之所。
为什么外面戒备越森严的地方,“里面”的戒备就越松懈呢?没有哪个侍卫或巡逻士兵会前来检查密室或暗室。这里只有主人和主人极少数的心腹才能知道,而他们显然很少利用这里。
他盯了两天,才探出那位皇帝使臣住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使臣的屋里会有间与其他房间相通的密室,那就只有问主人了。
现在是辰时末,绝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吃完早膳开始忙于一天生计。当然这只是指绝大部分人,有些人这时候还正在床上缠绵。比如与他一板之隔的那位。
“大人。”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对面传来呼唤声。
“嗯……什么事?”略为尖细、有点怪异的嗓音响起。
“大人,安王爷和刘云刘大人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叫人进来侍候。”
“是。”
门响,有两个人走进屋内。
“说。”
“太守大人带安王爷和刘大人去内厅密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卑职还未探听到任何消息。”
“再探。”
“是。”
“等等!”洗脸手巾的水绞进盆中。“咱家来这里的事除了太守大人以外,还有谁知道?”
“前晚负责开东城门的四名兵士,及一名守城校尉。”
“杀了。”
“是。”有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