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因为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丑时,现在差不多寅时过了一个半,夜色虽然深沉却已经有了些亮光,附近也隐隐的传出些声响,似乎是有人要起来了。我躲在城门口,一直等到拉人的牛车的出现,才赶紧现身问了问价钱,城门口每天清早都有人赶着牛车出城去,这些我还是问了那个老马夫才知道的。
赶牛车的老伯是来城里送货的,走时顺便捎带几个人赚些零头贴补家用,一个人才收两个铜板,这么便宜我简直是不敢相信。那老伯见我一个姑娘孤身上路,好心的问了一句,“姑娘,你一个人上路啊?”
我心里紧张到了嗓子眼,毕竟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唯一的一次记忆也就是小时陪父亲外出访友,结果却因为遇到了紫光,父亲以为我得了癔症,从今以后便再不带我出门,我也就真正的成为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
“我姨母生病了,我娘抽不开身,所以让我代她去看望一下。”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
老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转而说道:“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农家女子。”一听这话,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出发之前我是准备好了,还特意换上了前两天偷来的厨娘女儿的衣服。
说起这事,我就羞的说不出话来,我也不是想要用“偷”来的,可是若是亲自去“买”,厨娘定要将这事告诉大嫂的,不过之前我曾经送了好几套衣服给厨娘,因为也算是可以抵过了吧。
老伯可能见我脸色有些惊慌,笑了笑说道:“姑娘,你这披风怕是价值不菲啊,虽然上面的花纹很是朴素清丽,可料子却是极好的。”
“你若是想要安心上路,还是赶快把那披风收起来吧。”
“哦,谢谢老伯。”我赶紧便把身上的披风给收了起来,幸好现在人还不是太多。我与老毕便在一起等着城门打开,老伯看起来十分和善便与我攀谈了起来,“小姑娘你应该是第一次出门吧。那可要当心了,前几年大旱,不少人活不下去上了山区,都说久旱必涝,今年这天气又反复无常,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上路极不安全。”
我又怎么不知,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岂肯轻易罢手。这家里叔婶伯娘长辈们无一不夸耀我乖巧懂事,可也只有四叔知道我骨子里却犟的很。那一次与他当面对质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且三年都不曾搭理过他。
见我不说话,老伯却似是拉起话茬子,只管自己说自己的,“这年头要想安全,还得找镖局啊。镖局里的人多武艺又好,还讲究信字,大家结伴人多势众就安全了许多。”
听到这里,我赶紧问道:“那老伯,这城里,不,附近县城里可又信用好的镖局?”
老伯听到这里就起了劲头儿,“可不是老汉我吹啊,我看城外不远的庄子旁有一家威远镖局就挺好的,是这十里八乡几个县城里最讲究信用的,老汉我的大儿子就在里面做镖头呢。”
看这老伯的得意劲儿,我不禁悟了,原来是给他儿子拉客人呢,我还真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担忧不止,原来是虚惊一场。
不过转念想想,这老伯说的也不错。便与他聊了起来,最后他答应我只拉我这一个客人,也不再接收其他客人,等城门一开,我们就出了城。等到城门越来越远,我才放心了许多。应该不会追出来了吧。
也是我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