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冰凉的水一样的绸缎, 披在了身上, 冷凝的月色拉长了他的影子, 盖过了房门, 脚步都没了声音, 房门的推开亦是悄无声息。
在经历过了那样的热闹,将宿镇送回去的谭青忽然觉得这样的清冷也别有一番意味。他微微的侧开了身子,让月色进入自己的屋子。
心里面盘算着这样的月色应当的配上什么样的茶具才能相得益彰,鼻尖却不知什么时候捕捉到了一股冷香。
“谭青师兄。”杨言从阴影中迈步出来,可他仿佛也似一股阴影,月光都照不亮他的面容,他踏在门前那一片银辉上.:“去玩的可还开心?”
“有事吗?”又是那怪异的“师兄”二字, 调高了声调,放轻了语气。像是一条阴湿的蛇,谭青十分不喜:“杨言师弟。”
“没事就不能来师兄这里了么?”杨言笑着:“师兄可是说过,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呢。”他将手轻轻的放在那灯笼上,它已经被谭青熄灭了,发出灰暗的没了生命的死寂, 仅仅剩下一个还算精致的空壳子。
他仿佛也如同这个灯笼一下, 熄灭了光, 只剩一个空洞的皮囊。他曾经,也是发过光的。
“师兄以前也经常带我出去玩耍。”他猛然的将视线黏在了谭青的身上,他知道的,那灯芯虽然是被谭青熄灭了,但是知道是谭青想要,他便随时可以点燃那美丽的,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灯芯。
让它不在灰暗死寂,从而变得流光溢彩,就像是之前一样。
“如今,师兄好久没有和我一起出去了。”他悄无声息的向前一步:“师兄疏远我了么?还是……师兄嫌弃我了?”
“嫌弃我是个炉鼎?”杨言语气十分委屈,仿佛在冲谭青撒娇一般。
“我并没有嫌弃你,是你自己在嫌弃你自己。”谭青本欲后退,但是退了岂不是印证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只能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自己原来越近。
离得近了,更能看清杨言眼中的阴霾,若能吞天噬地,毁灭这人世界的一切。
“师兄,你说那日,若是你吃下了池恩阳手中的那枚丹药,你说咱们的生活会不会很不一样?”杨言像是没有听到谭青的那句话一样,兀自喃喃:“可能是在这世间随意的一个地方当着散修,如果是师兄的话,我是愿意与你双休的。”
“杨言。”谭青冷漠了打断了杨言的妄想:“就是再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吃下那枚丹药。掌门若是想要借此举让你看清我,那你就应该将我看清,我谭青就是个天生怕死的人。”
“而你,也远远达不到能我为你而死的地步。”他狠下心来不去看杨言,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欠了你,但是犯不着以命相抵。”
“师兄这话说的委实伤人。”杨言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他知道自己的表情还能控制,可他的心如何控制,那些黑暗往事,全都存在里面,夜深人静之时,那些往事就会化成吃人的毒蛇,狠狠地攀咬上他。他受了这么些年,他也想让旁人,陪他受一受。
“师兄……你只被那池恩阳打了不轻不重的一掌,闭关五年直至出关,池恩阳都没有杀了你,你说都是谁在暗中周旋?”
“如今师兄说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却也不曾想想,师弟我为你做了多少?才能让你活着站在我面前,说这样诛心的话?”
“才能让你那好师弟,如此羞辱我?”他说着,指尖出现了那一节剑穗。
而他此时,却已经将谭青曾经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