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听过李丽质这几句话后,默而不语,然眉头却皱地更狠了。
李丽质垂泪半晌,见李明达并没有回应自己,心料她真的在计较李惠安推她下崖一事,又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惠安这孩子对你是真喜欢,十分一心一意。惠安这孩子心思单纯,特备喜欢你,可以说她对你的在乎胜过一切,只要你出口问她的事她必定会说。我便是担心这个,曾特意嘱咐过她,紧闭嘴,一个字都不许承认。没想到她到了,还是和你说了。
兕子,你别怪五姐这样安排。你看看你而今身子硬朗,也没什么大事。惠安那般小,不懂事,一时任性了些,你也该理解。这件事瞒着大家都开心,知道了,你反而心里过不去,惠安更会自责内疚日夜难受,耽误了我们姊妹之间的感情。”
至此,李明达方冷笑出声,“惠安亲口跟五姐说过,是她推我下去的么?”
“兕子,别再计较了!这次的事你听五姐的话,就这么过去,好不好?你也不要计较,惠安也不必那么难受,大家以后还是情深的好姐妹。”李丽质满口恳求的语气跟李明达道。
李明达万般不解,凝神盯着李丽质,“回答我,惠安可曾亲口跟你说过,是她失手推我下悬崖?”
面对李明达的厉声质问,李丽质怔了下,随即不满地回道:“没有亲口说,她年纪尚小,还但不住事,一直哭着喊着跟我辩解说真不是她退下的,还拉着他身边的大太监郭柳水佐证。这孩子,真是太傻了,那郭柳水就是她的人,他的话如何能与她的相左?好在我明白她这份懊悔的心,知道她性子素来纯善,这次的事一定是意外,才冒险出主意帮她遮掩。兕子,你现在是在怪我么?”
“怪,怎么不怪。”李明达忍不住苦笑一声,把手从李丽质的手下抽了出来,“五姐一不相信惠安,二不相信我,却以维护姊妹感情为由,做得尽是毁我们姐妹感情的事。我和惠安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一边说惠安纯善,另一边又不相信惠安没有推我下崖之言。你认定惠安推我也便罢了,却就此跟我说惠安此举可以理解,要我让着她。五姐,不觉得这样说话哪里有些不对么?”
李丽质瞪向李明达:“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惠安根本没有退你,倒是我多管闲事,从中挑拨离间了你们姊妹之间的感情?”
“没得说了,姐姐喘疾尚未痊,不宜动气,您还是先好好养病。诚如五姐所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好好地,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我们等日后再议。”李明达恍然觉得自己和李丽质有些说不通了,她二人的想法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李丽质缓了缓气,随即点了点头,便躺了下去,不愿再理会李明达。
李明达和她道别之后,方出门离开。然而她才走了没多远,便听到屋子里有摔东西的声音,随即李丽质就撒火骂她不通情理,咄咄逼人,还说外边那些人夸赞晋阳公主温婉慧智的话,都是虚伪骗人的。
李明达抿着嘴,脸白了白。
这之后,大丫鬟柏庐劝慰了李丽质,李丽质还不消火,说自己白费苦心,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说李明达在圣人身边被抚养长大,太过傲气不把她这个姐姐看在眼里。至后来,李丽质声音缓和了一些,责怪起李惠安,怪她嘴巴把不住,再三嘱咐过她不要被质问一下嘴巴就守不住,结果她还是没听话,把事情都交代了,到底是没斗过她十九姐,而且最后还把她拉了进去,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其实李惠安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李丽质知情。
李明达想想五姐以前的时候,性子并不是如此,而今到不知怎么变成这般,或许是久病脾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