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珠没被她抓到却还捂着脸,又看跪着的孙蓉。
这表妹她半月前见过,还无忧无虑与她攀比首饰,如今眼角连细纹都生出来了,“之前孙家害我,孙轀明日被处死,这笔账算了了。表妹,你我从小也算一起长大,虽有过吵架的时候,但感情也在。我看在你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你日后看好她。”
说罢便被万氏扶着进了府,原本围着孙家母女二人的护卫也一齐散开。
大郑氏仍不说话,孙蓉捂着脸庞哭泣。她只哭了一小会儿便停了,如今爹救不了,只能救哥哥,便木着脸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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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孙木山大怒,“我一个文人为何要去舞枪弄棒?就因为他自己是个武夫就要弄的整个西北就要弃文从武吗?荒谬!”
“可如今没办法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去当别人的奴才?”
孙木山手垂着桌面,“不可能,肯定会有别的办法,怎么会只有从军这一条路?”
她怎么会没有办法,孙木山最近与许多文人在一起写下诗词攻歼司徒空山,又如何不知道他现在地位。
什么将军,他是一个霸道的抢占西北的土匪,说的难听些就是反贼!
她是他的夫人,是要小心求他,说不定——
她求他,她如何求他?想到这儿孙木山又突然无比愤恨恶心,猛锤了桌面,拳背隐隐作痛,“我要去找她。”
“哥哥,她都已经嫁人了你再想她又有何用?”孙蓉恨铁不成钢,“如今家里就只靠你了,你不入军难不成真的想当人家的奴才吗?如表姐说的那样,你入军还算出路,真的成了奴籍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孙木山摇了摇头,突然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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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风言风语闹的越发厉害,加上赵班每日带上一只队伍,天天在接上搜罗有无强壮的汉子不肯入军,便引得了无数文人掀开笔墨大战,司徒空山彻底成了他们嘴里的悍匪。
司徒空山早已忍耐了许久,也暗自盯了许久。这次亲派赵班,直接查抄了几个窝*点,原本干旱的西北牢房这次久旱逢甘霖,直接就迎来了一百来名儒生。其中包括西北赫赫有名的几个大才子。
他亲带了皮鞭,准备来会会这几个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孙木山挤在人堆里,又被压了出来。那些狱卒门说,但凡诗词传颂过千者直接处斩,过百着宫刑,过十者墨黥之刑。除了领头几个人,他们这些大都是无名之背,可若是墨黥之刑,他这辈子都算完了。
“狱卒大哥,烦劳你高将军府里传话,我是那里夫人的表哥——不要给我施墨黥,你们先去问过她,她一定会为我求情!”
司徒空山越过这里,本来想去会那几个才子,却意外听见自己。便眯着眼睛看见那百人的大牢房——既是她的表哥居然还写这种无稽之谈的东西来,蠢货又想让她求情。
“我就在这,不需她为你求情。”
司徒空山站在他面前,“一直都知道你们这帮酸腐书生骨头软,没想到会软到这个地步?”
孙木山抬头,微微愣了。又垂下头,司徒空山顶看不上这样的人,之前骂他骂的凶,“你父亲犯事儿,你本该诛连入奴籍。”她做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地方人禀报给他,心软些也没什么关系,“安排入军籍顶罪,如你这般连最低级的当不了,废柴。”
真以为他是个人就要?
孙木山身上的文人筋骨被气的浑身发抖,过了片刻又突然笑了,“